天色漸晚。
西邊天際,早已是暗紅一片,一抹夕陽已然落下,天空漸漸交給了群星。
黑雲寨後山,訓練的地方,已然是成了眾多戰士休息地。
這裡不時響起的風鈴,對於戰士來說,是最好的音符與監督,新兵知道後山的情況,這裡藏著一名名為大地而犧牲的戰士。
陌生的才會懼怕,而風鈴聲響起,在他們看來就是實實在在的庇護。
甚至一些老兵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這後山,要是沒有什麼事情,去那裡一坐就是一個上午或者下午。
許多的新兵,也喜歡聽歸來的老兵講故事,那屍骸遍地的鎮魂關,打平安縣城遛小鬼子,又或者再戰秋風亭,遠征娘子關。
每一個故事,在新兵看來都充滿著對於未來的期待。
許多的新兵最喜歡來的地方,其實也是這後山風鈐響魂處,因為在這裡不僅可以聽故事,還可以聽到很多老兵的經驗。
“打仗,穩的時候要穩,衝起來要猛...你越怕,子彈越容易咬上你.....”
甚至一些老兵,都會選擇來到這裡,因為一團的團長經常會來這後山,新兵聽過一些關於戰場的傳說,聽說這團長每一次衝鋒都衝在最前線。
一團的戰士,個個悍不畏死。
“死字團實力強不是沒有道理的。”楚雲飛與孫銘也是經常來,甚至還安排戰士分批來聽,回去彼此分享。
就從傳授戰場經驗上來說,王建堂無人可以出其左右。
死字團的悍不畏死,就是建立在每一名戰士,都清楚其中的環節,都知道彼此的配合,造就了死字團,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使死字旗一立,沒有任何防線能阻擋。
“團座,你說我們團能不能打出名號。”孫銘眼神有些羨慕,現在虎門旅四個團,擁有公眾認可的名號的隻有兩個。
那就是一團和三團,死字團與鐵團,悍不畏死與鋼鐵意誌。
可他也沒有小視二團,畢竟虎賁旅是按實力排位的,二團雖然沒有名號,但能力壓鐵團占據二團之名,誰敢小視。
隻不過缺乏一場立團之戰,或者說,已經發生過立團之戰,並不被人所知而已。
“一定能。”楚雲飛語氣堅定的開口。
在他前麵有三個團,雖然說二團沒有名號,但是在內部公認的二團有著破陣之稱,在正麵的攻堅上實力極強。
據他所了解的在過往的戰鬥中,二營都處於正麵攻堅的位置,像是娘子關,像秋風亭。
麵對著其它三個團,楚雲飛內心還是充滿著壓力。
特彆是他們團人數還是最多的,甚至他們一個團都比得上其他兩個團了,這讓他肩膀上的壓力更加的大了。
楚雲飛目光不由的落在了慷慨激昂的王建堂身上,臉上不由流露出羨慕,教師出身的王建堂,顯然發揮出了自身的所有優勢。
“要記住,巷戰你們一些老兵都打過,可都還有一個通病,巷戰與其他時候不同,你不必要那麼準,記住一句話,巷戰,先敵開火為王。”
王建堂激昂的聲音,讓楚雲飛不由自覺的讚同點了點頭,這王建堂總結戰場的能力太強,而且配合著自身極強的學習能力,造就了沒有短板的虎賁旅一團。
馮見海從黑雲寨聚義堂出來,天色已經漸晚,順著一些標記尋找而去,聽著後山風鈴聲響徹,同時伴隨著聲音傳達,他眼中充滿著堅定。
曾經是他是蒼鷹,而如今他已經化為了暗虎。
成為了虎賁旅暗中的守護者,馮見海整理著身上的軍裝,時不時的打量著周邊,激動就沒有平複下來過。
此時他靠在樹邊,靜靜的等待著,等了沒一會的功夫,便有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身邊。
同樣的靠在樹邊,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現在的川娃子不得了。”
“他可不是川娃子,飲的是贛江水...”
“那俺記錯了。”
“你就是野狗。”
馮見海靠在樹上,語氣有些低沉的開口。
“野狗向蒼鷹報道。”同樣靠在樹邊的人影,身形沒有動,隻是語氣充滿嚴肅的開口說道。
“走吧,跟我來。”
馮見海點了點頭,帶著人朝著寨子裡麵走去。
許守義自然而然的跟上,大約片刻的功夫,踏進後山的馬棚,隻見房子內部早就坐著兩道人影在等待著。
“野狗。”
“夢蛇。”
“紅蘑菇。”
“你們彼此認識一下,按道理來說,我不應該把你們的身份彼此透露,可目前情況有變....”馮見海語氣嚴肅的開口說道。
這讓在等待的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目光微微一閃,落在了野狗身上。
“發生了什麼?”
清脆聲音明顯是壓著開口,打量著馮見海。
“我已經混到了林天塵的身邊,現在他正在對我進行試探...他給我布置的一個任務,提前去歸陽山脈打聽情況.....”馮見海目光漸漸的銳利起來,臉上不再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