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哪裡要考慮那麼多。”林天塵搖了搖頭,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山城那邊對於自己的很多做法,可能不是那麼認同。
可從內心上來講,林天塵絕對不想加入山城,給自己加上一個束縛。
就保持這樣,名義上歸屬於山城,可一直沒有與山城建立聯係,這應該是最好的狀態。
“若不戰,固守一畝三分地,置民生死不顧與前朝何異?”
“難道讓晉察冀成為下一個東三省?如今晉地已經明朗,小鬼子不來找我們,我們去找他們就是了。”
林天塵其實比任何人都明白,東三省的危險性。
可他並不想等下去,如果一味的等下去,就算鬼子失敗了,留下滿目瘡痍的國土,所做的這些又有何意義?
憑什麼一句投降了就可以撤離,而留下一片焦土。
而且打上小鬼子本土,他從來都不是一句玩笑話。
閻老西認認真真的聽著,突然間,他的神色微微一凝,開口說道:
“你也認為我錯了嗎?”閻老西說的很突然,哪怕之前在這個問題上,他想過很多,可是現在他想親口從林天塵的口中,聽到一些答案。
“&bp;進行工業發展並沒有錯,可小鬼子來了,想著和平共處,就有點太想當然了。”林天塵神情愣了一下,不由開口說道。
人本身就是多麵性,在如今的時代洪流下,這其中的多麵性更加明顯。
閻老西麵色一頓,神色有些沉默。
“我得走了。”林天塵看了一眼部隊,開口說道。
“我送送你。”
閻老西聞言,回過神來。
他看著身旁的林天塵,變得有些沉默。
“多謝。”林天塵毫不猶豫的朝著隊伍的前方走去。
雖然在晉地較為安全,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望著林天塵漸漸遠去的背影,閻老西還是長歎一聲。
“我不如他。”
閻老西很少對一個人服氣,哪怕就是山城的那位,他也不服氣。
隻是看著這道離去的背影,心中竟然莫名間產生了羨慕,對方年紀比他小太多,可活的比他通透太多。
短短的交流,竟然莫名讓他有一種不顧一切,揮師北上的感覺。
看著林天塵的身後一名名戰士眼神堅定,那眼神中的敬尊,是他一直所期盼的。
鐵器的碰撞聲,腳步聲入耳。
閻老西沉寂多年的心,隨之跳動,這一刻,他仿佛是真的看到了什麼叫做軍隊。
“短時間內從二十人再到如今的隊伍,這就是他的魅力...”
閻老西嘴角低喃著,視線沒有從虎賁旅隊伍之中離開過,想起趙鬆山和他所說過的林天塵的一些情報。
他真的很難相信,眼前的這支顛覆晉察冀地區局勢的隊伍,竟然是一年內由二十多人的潰軍發展到如今。
眼前,一支上萬人的隊伍,放眼看去的時候,已經分布在著長長的崧君山道路之下,如遊龍一般,蟄伏而動向北挺進。
而他的戰士,在虎賁旅經過的時候,幾乎每一個晉綏軍戰士都不自覺的挺直身子。
仿佛在這群戰士麵前,他們就像是被檢閱者。
身為軍人的他們最能直觀的感受到,這種都是殺過鬼子的殺氣,不少晉綏軍的戰士,臨近的感受著其中的氣勢,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閻老西一直在看著虎賁旅前進的隊伍,隻不過突然間,他的眉頭微微一皺。
“你有沒有感覺,這裡麵好多熟麵孔.....”閻老西突然間轉頭看一下了趙鬆山,語氣有些好奇的開口說道。
“那個....我好像看到了楚雲飛...可能是起的太早。”趙鬆山說著,不由的搖了搖頭。
“有可能,我竟然也出去了幻覺....”
閻老西讚同的點了點頭,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楚雲飛是黃埔出身,是他的愛將,折損在原城,著實讓他很心痛。
隻是目光掃視,他突然間目光一凜:
“那個是不是孫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