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
北伐的消息傳出,整個浦東許許多多的人都在關注著,隻不過這關注,是無法放在台麵上說的。
對於他們來說,上一次北伐,已經是十多年前了。
隻是那一次的北伐,尤其是如今可比,所以對於北伐的消息一經出現,許多都在等待著關於北伐的消息。
救亡報社內。
韓春雪在忙碌著整編關於北方的一份份報道,隻是每一份報道的出現,她的目光有時明亮,有時充滿著擔憂。
“許蘭姐,你說旅--長他們現在在哪...”韓春雪自從知道虎賁旅要北伐,她內心時激動的。
可當虎賁旅真正的出了娘子關後,他又是控製不住的感情。
正在忙碌的許蘭聞言,手微微一頓,抬頭看了一眼,滿臉擔心的韓春雪,不由的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許蘭的語氣充滿的嚴肅,正在指揮著其他的報社人員,飛快的印刷著一份份文件。
都說北伐難,難不過蜀道攀天。可李白的劍斬不斷長江水,他們的血卻能染紅了大江大河。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語氣充滿的興奮。
“最新消息,虎賁旅拿下了保州城。”
話語一出,瞬間讓許蘭與韓春雪彼此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有著控製不住的灼熱。
“許蘭姐,北伐第一戰打下保州城。”韓春雪壓抑著自己的聲音,隻是麵色的紅潤,清晰可見。
"我聽到了。"
許蘭低語喃喃著,東三省的消息充滿著絕望,隻剩棉絮,三月的雪埋了抗爭人們最後一部電台。
可勝利的希望,其實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娘子關的烽火台,防的是六百年前的蒙古馬,隻不過如今虎賁旅出關,要打穿關外的一道道封鎖線。
人們還在抗爭,如今在黑雲寨的匆匆一麵,已然前往了北方的路上。
去那山海關,留下一個路標,不用石灰,不用刀刻,而是用血。
“儘快印刷完成,通過徐先生的渠道發出去。”許蘭目光微微一閃,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那即將到來的凍土,即將響起山河的回聲。
報紙正在一份份的印刷,正在送往各處。
伴隨著許蘭印刷的報紙,通過這地下的渠道,迅速的傳播開來之後,整個浦東仿佛都熱了一分。
就像是剛剛過去的春天,讓曾經鮮血染紅的蘇州河再一次煥發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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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的烈陽高掛,街道上少有人在。
曾經繁華的街巷,如今在小鬼子一波又一波的轟炸下,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一種破敗感蔓延在整座城市。
烈日當頭,街道上的人猶如如雨中行走,時不時抬頭,在開闊地帶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加快步伐,這早就形成了他們的本能。
殘存的房屋之中,裡麵的人都是會不自覺的伸出頭來,看向天空之中。
殘破的街道上,有叫賣聲,破屋店鋪算是難得的煙火氣。
破舊的城市,人們的生活還是要繼續。
碼頭上,一個個身穿單薄衣物的人從船上運送著一個又一個的貨物,烈日讓額頭上出現了汗珠,腳下的草鞋與炙熱的大地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