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血紅一片。
一道道身影在山林中開始集結隊伍,。
在指揮室內,林戶春從懷裡拿出了一張懸賞令,麵色凝重的開口說道:
“旅--長,萬事小心,東北的小鬼子將你的懸賞令發出來了。”
此言一出,指揮室內的所有人目光一頓,王建堂、李衛國等人剛剛還振奮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目光齊聚在那張懸賞令之中。
林天塵有些好奇的接過了懸賞,隻是看著懸賞令上的內容,他的神情不由變得有些古怪。
這是誰?
這是林天塵的第一反應,隻是看著畫像上的獨臂斷手,單腿佇立於世,又讓他不由的想起了黑雲寨的丁家國。
隻是模樣上,又與丁家國完全不一樣。
“這是我?還是小鬼子在對我發動心理攻勢,在侮辱我?”林天塵有些琢磨不透,抬頭問一下的其他人,因為他真的有些不太確定,這是不是對他的心理攻勢。
其他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無語,如果說是心理攻勢,那看懸賞令的模樣,小鬼子是鄭重其事的。
隻是要說不是心理攻勢,他們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披風倒不錯,氣勢像,隻是畫中的人,我怎麼看都像是丁家國。”王建堂審視了一下,語氣有些無語的開口。
“這鬼子不會打不過,就開始造謠了?”李衛國湊前看了看,眉頭緊皺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說道。
在他看來這幅畫,明顯就是詆毀旅--長的形象。
“旅--長,除去外貌不說,這獨臂斷腿怎麼像姐夫...像丁總教頭。”
言語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笑了起來,議論的聲音更大了幾分。
在指揮室內的角落裡,作為幫派的代表人,陸振興自然出現在這裡,此時低著頭,整個人腳趾頭一直扣著地麵,目光漂浮不定,手還一直戳著,很忙卻又不知道忙什麼。
“.......”陸振興很尷尬,可他的內心就微微一鬆。
有些慶幸當初攬著旅--長的肩膀,稱呼著小老弟要努力,要不然,當初真帶著旅--長的畫像回去,這怕是要出大事。
隻是想著,陸振興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在大哥浦東客堂的畫麵,怎麼會在小鬼子手裡,這讓陸振興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徐景強的客堂,可從不接見外人。
這讓陸振興心頭不由的微微一沉,眼神變得有些悲痛,隻是轉而又堅定了起來。
掛在山巒中的夕陽落下。
風聲相送,黑夜掩護。
大部隊悄然的離開,除了後勤的一些戰士,還有在其中的林戶春等人。
“守忠,清兒,這次回去後,你們和虎賁旅的藍平理好好交接,我畢竟已經老了。”
林戶春輕輕一歎,林守忠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他也把路擺在林守忠的麵前,讓林守忠去選擇了。
“嗯。”林清眉點頭允諾。
林守忠無聲的點了點頭,靜靜看著遠處分成三個方向而去的隊伍,一直沉默著,眼神變得有些深邃,人也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月光散落在萬裡山河之中,一道道身影走在崎嶇的道路上,一些地方,根本就沒有路,可是走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路。
林戶春看了一眼林守忠,沒有多言。
........
....
山慶機場,臨海之地,距離海麵也就三四十公裡,屬於大型戰略機場。
皓月當空,群星閃爍。
機場周邊十分平坦,一條條大道通向四麵八方。
這裡可謂是小鬼子戰略要地,南麵臨海,很難威脅到這裡。
北麵是錦城,再加上機場本身就是重兵防守,哪怕就是抵抗戰線最巔峰的時期,這裡也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威脅。
有些地方更是已經雜草叢生,可在夜色下,一道道人影若隱若現,形成了一條道路。
“團座,再這麼走下去會不會太冒險了,而且打完的話我們要如何撤退。”
跟在楚雲飛身旁曾經的學弟,周長義低聲與之說道,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了一絲擔憂,看了一眼天色,距離天明已經很近了。
一路上夜間趕路,好幾次與小鬼子部隊擦肩而過。
特彆是有一次整整五千多人的隊伍,和一小隊巡邏的二鬼子,就一個山腰隻是隔了一個樹林帶,當時他是真的驚出了冷汗。
可得到的命令是安排全團快速通過,隨著越加深入,路上哨點越來越多,每走一段距離就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暴露,這一路上,他都是這麼心驚膽戰過來的。
“這裡是虎賁旅不是黃埔,你要學著融入,跟著旅座走就是了,你在教科書看到的戰爭,有旅-長帶隊打的好嗎?”楚雲飛低聲回應著,一句反問,瞬間讓周長義目光微微一滯。
周長義最終低頭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
跟著打的這幾場仗,每一場都是教科書級彆。
彼此間兩人的交流,這時孫銘湊了過來,低聲的開口說道:
“團座,旅座讓我們指揮人員過去。”
“隱蔽。”
楚雲飛聞言,立刻低聲的開口說道。
隨著指令到達,一名名戰士熟練的山林草堆間隱匿起來。
周長義跟在楚雲飛的身後,眼神流露出強烈的興奮,接下來就將是一場大戰。
部隊的最前方,簡易的石頭上鋪設的一張地圖,同時還有一張地圖掛在樹枝上。
看到楚雲飛等人到來,林天塵立刻招了招手,直截了當地開口:
“楚雲飛,前麵還有三公裡就是山慶機場,有兩千小鬼子,清剿的過程一定要快,不過重點一定要把飛機全部炸毀,做到沒有維修的可能。”
楚雲飛和孫銘彼此對視一眼,用力的點了點頭。
“到時你們的任務是帶著一營進攻小鬼子的營地,晚上小鬼子在這一帶休息。”林天塵言語嚴肅的說道。
“是。”楚雲飛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