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陀山。
雖然是白天,但天空顯得極為陰沉。
天空堆積了一層又一層的烏雲,陰晴難定。
孫德勝自從踏入了平陀山之後,感受著彌漫的硝煙味道,平陀山中戰場的痕跡依舊在,讓他的身體都不由的震顫了起來。
與黑雲寨後山相比,完全兩種場景。
風鈴的聲響,然後黑雲寨生機盎然,充滿著希望。
而眼眼前焦土煉獄,充斥著未知。
這種感覺一直在戰鬥當中可能不太明顯,可是他剛剛從黑雲寨直奔平陀山,雖然路途之中有的層層的阻礙,但是真正來到了平陀山之後,看著剛剛結束的戰鬥場景,對比十分的強烈。
“總教頭,我聽說旅....長回來了。”孫德勝看著拄著一個拐杖,身後緊緊的跟著兩名戰士,踏步而出的丁家國。
隻是孫德勝的話音剛剛一落,瞬間一道身影快步的出現,人未至,聲先到。
“姐夫,旅...長說你醒了去指揮室見他。”高傑城在丁家國休息之前,便特意過來見了一下,聊了十來分鐘。
“不用扶我,我走過去。”丁家國拄著拐杖,看著身後的戰士要過來攙扶,不由的搖了搖頭。
在戰場之上,若非必要他是絕對不希望麻煩他人。
“德勝,旅....長也喊了你。”高傑城轉頭看向了孫德勝。
聞言之後,孫德勝連忙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朝著指揮室走去,速度並不快,基本上都是圍繞著丁家國的速度前進。
隻不過隨著指揮室出現在眼簾,門口站立著兩個警衛,丁家國腳步突然間一頓,然後堅定地拄著拐杖,朝著指揮室而去。
或許是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一道身影出現在指揮室的門口。
“旅...長。”丁家國語氣有些炙熱的開口說道。
而一旁的孫德勝,眼神中充滿著激動,畢竟久久沒見,再見時模樣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眼神中的滄桑,又更明顯了一些。
“一路上辛苦了。”林天塵看著丁家國與孫德勝,臉上微微一笑。
引著兩人踏入了作戰指揮室內,招呼著丁家國與孫德勝坐下。
林天塵打量的丁家國,除了截肢的傷口之外,臉上還有著殘留的傷疤。
不過整體的氣血上來說,丁家國不像在黑雲寨的時候,那時的丁家國,真的蒼白的毫無血色。
隻是麵對的丁家國,林天塵的麵容漸漸嚴肅了起來。
“這一次你會處於一個很危險的處境,小鬼子欲除之而後快。”林天塵語氣極為的嚴肅。
隻是隨著話音一落,丁家國的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待,林天塵見狀,語氣微微一頓,話鋒一轉。
“看來你已經猜測到了。”
“不難猜,畢竟那一幅畫像,除了我之外,也沒有更合適的人了,隻是這畫像到底是怎麼流傳出來的?”丁家國從來不擔心什麼危險,畢竟,那麼多場血戰都打了。
他早就已經把生死看淡,上了戰場,哪一個人不是頭掛在腰間。
隻不過,對於這一幅畫像,丁家國也有著自己的疑惑。
他真的搞不懂,為什麼在小鬼子眼中林天塵缺胳膊少腿。
此話一出,無論是高傑城也好,還是原本就在指揮中心裡麵的王建堂與李衛國也罷,麵色都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古怪。
“這個就得從陸振興說起了.....把錯誤的消息帶回了浦東,然後我們浦東的運輸線被斷了....”林天塵聞言之後,麵色也是古怪了一下。
雖然說對於運輸線被斷,充滿著可惜,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小鬼子也是精明的很。
“.........”
丁家國不聽還好,一天之後,麵色瞬間古怪了起來,略微沉默了幾秒。
“混幫派的人,真的是滑的很。”丁家國臉上流露出感慨。
他必須得承認,這些幫派的老大,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特彆是浦東那種地方。
“說實話,徐景強我見過,怎麼看都不像這麼有腦子的人,老丁,這麼久不見你生活倒是挺滋潤,胖了不少。”李衛國讚同的點了點頭,隻是說著說著,不由自主的調侃了起來。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李團長,既然我要當替身,我跟你好好學學演技....”丁家國真情實意的開口。
隻是這話一出,李衛國瞬間不說話了,眼神幽幽的盯著丁家國。
“你罵的可真臟.....”
李衛國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開口。
“我真心的想學....”丁家國眨了眨眼睛,臉上微微一笑。
“.......”
李衛國顯然不想跟丁家國再聊這個話題,神情一下沉默了起來。
指揮室內的氣氛,瞬間輕鬆了不少,王建堂更是悄悄的給丁家國豎起了拇指,許久不見,丁家國的殺傷力不減。
“行了,彆扯東扯西.....接下來.....”
林天塵製止了一眾人的聊天,隻不過話剛剛開口,突然間看向了指揮室門外,一群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從密集的腳步聲,以及行進的速度,指揮室內的一群人,瞬間的嚴肅起來。
不多時,李雲龍快步的踏入的指揮室。
“出事了?”林天塵眉頭微微一皺,目光落在了李雲龍的身上,身後跟著進來的丁偉與孔捷,還有趙剛的人,麵色都十分的著急。
“出大事了。”李雲龍站定之後,語氣十分的凝重,微微一頓再次開口:
“總部說要注意北境關東軍的調動,現在歐...洲那邊漢斯虎和熊國發生不少的摩擦,總部推測,有可能短時間內,這兩者之間便會交戰。”
李雲龍介紹著收到了電報,語氣陰鬱似水。
丁偉的分析,是兩者之間一旦交戰,關東軍得到解放,可能會集中兵力消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