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邵大夫何事找本帥?”上官子棋說著就要向邵大夫走去。
“大帥,請留步。”邵大夫見上官子棋向他靠近,反而向後退。
上官子棋見他如此,隻得停下。
“你說,找本帥何事?”
“大帥,在下發現從俘虜營裡傳出一種病,需得及時處理。”邵大夫不敢說什麼病。但那凝重的表情告訴上官子棋很嚴重。
“什麼病?”上官子棋眉頭直皺。
“天花。”邵大夫沒有大聲說出來,而是用的口型。
他怕自己太大聲,讓這個消息傳得太快,會軍心不穩。
“你說什麼?”上官子棋一個箭步衝到邵大夫麵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衣。
“大帥,快離屬下遠點,屬下已經和那些人接觸過。屬下死了不要緊,可您不能有事啊。”邵大夫隻差沒哭出來,用力掰上官子棋的手。
上官子棋這才放開他。
“快說。”
“大帥,俘虜營這幾天有好些人突然發熱。接著我們自己的士兵,也出現同樣發高熱的。
而今早,屬下發現有幾個額部及發際、麵頰部都出了疹,屬下判定,這是天花,還請大帥早做定奪。”
邵大夫說完就跑了。
他被大帥這麼近距離接觸,他會不會已經傳染給了大帥,而他自己在來稟報時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攻下城的那天,他被分配去給俘虜們處理傷口。
一萬多人,就他一個大夫,工作量很大。
俘虜本可以直接殺了的,但大帥並沒有這麼做,說是留著以後在談判時讓滄瀾用錢來贖。
隻是給些粥喝,吊著命即可。
他花了三天時間才把傷者處理完,中間好些得不到醫治的都失血過多死了。
但作為俘虜,也沒人同情他們。
但那些發熱的,是集體一起爆發,他不得不重視。
結果就發現了這麼大的事,急得他一刻都不敢耽誤直接來彙報給主帥,一路上都避著人走,他怕直接嚷出來亂了軍心。
上官子棋得到這個消息,立刻找來幾個主將,通知下去,把凡是接觸過俘虜的都找出來,再把凡是發熱的都集中到一個營區。
又下令立刻關閉城門,不讓百姓入城。
城外的軍營全部查一遍。
幸好沒有讓將士們全部入城,而是有三分之一在城外安營。
各將領們知道軍營裡出現了天花時,個個都快速行動起來。
安排好,上官子棋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世子,世子妃給我們接過種,您說要是給沒染上的都接上種,不就能杜絕傳染了嗎?”清風看著愁眉不展的主子,提了個建議。
上官子棋正是在想這個問題。
此事隻能再麻煩夫人了。
哎!
“好了,你們既然都接過種,就去調查清楚,這天花是怎麼爆發的,是不是敵人的陰謀。
如果這是敵人的陰謀,那麼俘虜裡肯定特意安排染了天花的人,或者特意去染上天花來參與戰鬥,故意被我們俘虜。”
上官子棋想到這個可能,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要真是敵人的計謀,他會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的。
這簡直喪儘天良。
把人命當螻蟻。
清風當天就調查到了結果,正如上官子棋猜測的那樣。
戰俘裡有十個士兵在開戰前被安排和一個生了病的人呆在一個房裡兩個時辰,然後又安排他們留在城裡被俘。
許諾的好處就是給他們各自的家裡五十兩銀子,等以後他們被贖回去後還能進皇城做宮衛。
富貴險中求,這是天大的好事,他們當然願意。
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與他們呆在一個房間的病人是天花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