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既然這事我基本上清楚了,就一定會儘最大的努力幫助她們。即使我不便出麵,我也會給她們請最好的刑事律師。你放心吧。″
“你給張沫打個電話吧,畢竟是命案,可能她現在正希望有人來幫她們母女呢。″
“可我實在沒有張沫的聯係方式,我就算想幫忙,也聯係不上。就是你現在給我電話號碼,沒有經過她同意,我也不好貿然給她打電話,是不是?″
“那好吧,我會把你的話告訴她,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那就拜托你了,徐醫生。″曹牧誠懇地說道。
徐文光笑了笑,看了一眼手機,遲疑著說道:“當著你的麵打這電話,恐怕有點不合適。這樣吧,你把手機號碼告訴我,我們保持聯係。″
“好。″曹牧打了徐文光的手機,隨即掃了一下桌麵上的收款二維碼。順手拿起玫瑰花,把它放在張沫喝過的咖啡杯上,兩人一起從店裡走了出來。
“唷,剛才還好好的天氣,怎麼就下起小雨來了。″
徐文光鑽進車裡,看著曹牧把車開走,稍微想了一下,撥打了張沫的電話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了回聲,“喂,徐醫生,有事嗎?″張沫的聲音裡透著似醒非醒的感覺。
“啊,對不起,把你吵醒了。剛才你前腳剛走,後腳曹牧就進了店裡,還帶著一枝玫瑰花。″
“曹牧?″張沫的聲音裡有點詫然,“他來乾什麼?″
“也不是有什麼事。他在對麵開車路過,剛好看見你從出租車下來,就猜你會到那家咖啡店。在繞道掉頭後給你買了花,說是有點事想和你談談。″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接著傳來,“那他說什麼了?″
“說了很多,概括起來就是,他很想向你詳細了解一些案件發生的情況。畢竟盧元??的事已經傳遍了嘛,他非常擔心你,想幫助你。″
“他對這件案一無所知,能幫上我什麼忙?″張沫似輕笑了一聲,“你不會把我的話都告訴他了吧?″
“我也正納悶呢,曹牧對你的情況非常清楚。他今天去過醫院,可能聽到了一些傳聞,他堅信你不會殺盧元卿。還讓我轉告你,他會幫你聘請最好的律師,並承擔全部的費用。″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音,徐文光急著問道:“張沫,你在聽嗎?″
“在聽著呢。″稍微間斷了一下,又聽到了張沫的聲音,“你有沒有把我的情況都和他說了?“
“都怪我被他對你的一片真情所感動,一時沒忍住,就把我知道的都和他說了。其實,曹牧是為了你的這件事,專門去醫院調查過,我沒和他說的,他也知道得很清楚。″
張沫在電話那邊似猶豫了一下,帶著顫音問道:“曹牧對孩子怎麼看法?″
“呃,他說不介意孩子是盧元??的。還搬出了他奶奶到廟裡算卦的事,說他命裡是先有孩子才結婚。還說他母親的名裡有個濡字,和你的沫字很搭。
看來,他的邏輯思維很厲害,聲稱一定要幫你到底。真的是對你癡心不改,連我聽著都妒忌他了。″
“我已經是這種情況了,他還讓你把這些話傳給我,曹牧到底圖我什麼呢?“那邊,張沫似乎是自言自語地低聲說著。
“我隻能說他是愛屋及烏吧。聽曹牧親口對我說出你那些優點,我還真的問心有愧。我們同在一個科室,可以說整天見麵,我為什麼就意識不到你有多優秀,而曹牧竟然是為了你願意傾力相助?″
“其實,我和曹牧見麵的機會很少。你知道的,去年他到醫院來,我也怕影響不好,就推托不見。想不到他還是為了我這件案子那麼上心。我還真不想讓他扯進這趟渾水裡。″
“我想有點難。“徐文光轉動了一下酸累的手,打開放在車裡的暖水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恐怕曹牧已經是警察要詢問的人了。″
電話裡張沫的聲音有點異常,“為什麼?他根本沒有和我接觸過幾次。“
“既然警方來過醫院調查,如果他們有疑問,就會再次到來。一旦發現曹牧曾經多次來找過你,肯定會沿著這條線索追下去。″
“那又怎麼樣?“張沫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他隻不過是來給我送花,何況這也已經是去年的事了。″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盧元卿和你的事一旦曝光,警察就會聯想到,要想把身高體壯的盧元卿殺後再拋屍,以你一個生孩子滿月不久的虛弱女人,沒有幫手是很難做到的。那就會找到曹牧,這就會把他扯進來。“
“可這事不是會很快澄清嗎?畢竟刑警一排查,曹牧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在場證明,不就沒事了?″
“這是殺人拋屍案,就算警察調查清楚了,也夠他受驚的了。″
電話又是長長的靜音。徐文光未見張沫說話,又不便多問,隻好耐心等待。看來這些話對她觸動很大,一時說不出話來。他隻好接著說道:“就算是我,都無法相信警察會不會再次來找我。″
“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們。″手機裡似聽到張沫吐了一口氣,“我們決定去投案自首。″
“你…真的是你把盧元??給殺了?“徐文光震驚至極,他相信張沫說出這句話時,得鼓起多大的勇氣。
“是的,起碼我是知情不報。“張沫沉著地說道,“盧元卿要殺了我媽。“
“你媽?這跟你媽又扯上什麼關係了?″徐文光佯裝不知道。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什麼。但我有個請求,在我們投案自首前,希望你能暫時保密。殺盧元卿的確實是我媽。但完全是事出有因,否則就不會把他給殺了。″
“難道你媽是在生命受到盧元??的侵害時,采取的正當防衛?″
“對。從我的角度判斷應該是這樣。“張沫的話中透著自信。
“你們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是特殊防衛嗎?你知道正當防衛的界線很難判定,萬一…“徐文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會有證據。盧元??曾在屋裡裝了監控探頭,視頻錄下了他要殺我媽時,對她的頭部幾乎瘋狂撞擊和水浸窒息的危及生命過程。還有我媽頭部留下的血腫傷口。″
“我明白了。監控探頭你們沒有拆下來吧?你需不需要我為你們做些什麼?″
“不需要。我也夠麻煩你了。相信法官會秉公執法,該如何定罪,那就隻能由法律來決定了。″
“曹牧怎麼會有先見之明?預先就知道你們會投案自首,並且為你聘請律師的?“徐文光嘀咕著說道,心裡卻在想,這小子也太神了,難道真的和張沫有什麼心靈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