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不遠的一間雜物房裡,黃確見到了那位五十歲左右的清潔女工,她的臉上仍然有著驚恐後的不安神色。見到黃確和古一明兩個刑警出現在麵前,慌張地站了起來。
“阿姨,是你發現劉曉雪三個人中毒的,是吧?″黃確笑著問道,並擺了擺手,讓她仍坐回椅子上。
“是的。我在財務室打掃時,聽到隔壁辦公室裡有人嘔吐的聲音,就過去看了看。見到劉曉雪似是臉上非常痛苦,一隻手抓住喉嚨,另一隻不斷地從嘴裡往外摳,像是喉嚨裡有東西。“
“那其他兩個人呢?″
“都一樣在那裡嘔吐,摳喉嚨裡的東西,臉上都很蒼白。嚇得我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
“你知道他們究竟是吃了什麼東西中毒的嗎?“
“我當時不知道是巧克力。也顧不上看擺在桌子上的那個盒子。隻是感覺他們這麼痛苦,就問了幾聲,沒人能回答。″清潔工的眼圈周圍有些發紅,怕惹上麻煩,焦急地回答道。
“以前劉曉雪也經常帶些零食什麼的,到辦公室給大家吃嗎?″
“也不是經常,反正他們這幾個人都有這個習慣,有時也會帶點好吃的給大家分享一下。″
“那你怎麼知道是劉曉雪帶來的巧克力?“
“我準備打掃衛生時,走到辦公室門口,劉曉雪看到我,還問我吃不吃巧克力。我最近牙疼,就不敢吃。“
“當時他們三個人都在辦公室裡?″
“不是,蘇裡和韓珮兩個還沒有來,隻有劉曉雪在那裡。″
“那好,你當時看見辦公桌上的巧克力了?“
“沒有,我本來想先打掃辦公室的,看見她在門口,就到旁邊的財務室去了。″
“也就是說,你沒有看到蘇裡和韓珮兩個人進去,是這樣嗎?″
“是的,″清潔工的回答很乾脆。
“會不會是劉曉雪出去把他們叫到辦公室的?不然他們怎麼知道劉曉雪帶了巧克力來呢?″
“這我確實沒注意到。″
“好吧,麻煩你了。″黃確說完,轉過身準備和古一明離開雜物間,想了想,回過頭來,微笑著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是劉曉雪先吃的巧克力?″
“這裡的隔音不太好,再說也是開著門。我聽見她問大家好不好吃,其實我也隻是憑聲音判斷,沒有親眼看見。″
“我沒問題了,謝謝你。″黃確點了點頭,和古一明走出門口。
兩人回到辦公室時,陳一波和其他偵查員還在那裡。從勘查的情況看,再也找不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劉曉雪怎麼會把有斑蝥素的巧克力,拿到這裡和他們分享呢?對此你有什麼看法?″陳一波問道。
“我試著分析一下吧,劉曉雪可能真的不知道她帶來的巧克力上有毒,這應該是不用懷疑的。
剛才我問過清潔工,她看到劉曉雪在這裡時,隻有她一個人。劉曉雪還笑著問她吃不吃巧克力。清潔工因牙疼,不敢吃甜食,就謝絕了她。″
“黃隊,這說明,劉曉雪隻是出於好意,隻要誰想吃都可以嘗嘗,對吧?″小胡問道。
“對。你們看啊,這個光柯傳媒辦公室也沒有幾個人,巧克力的盒子裡有十二粒,就是每人都吃一粒,還有多餘。如果劉曉雪明明知道巧克力有毒,清潔工先吃了,馬上就會倒下。″
“是啊,這樣不是自己找麻煩?″
“另外,據清潔工說,當時韓珮和蘇裡都不在這裡,劉曉雪隻能等他們來了,才會一起分享,還是她自己先吃了一粒。如果知道巧克力有毒,她應該不會先嘗試。″
“那你認為劉曉雪的巧克力是不是彆人送給她的?″陳一波聳了聳肩,轉了轉脖子。
“應該是這樣的。這個送給她巧克力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殺害徐光柯的凶手。″
“你的意思是說,中毒的三個人,其實都有在徐光柯的藥瓶中掉換膠囊的可能?″老郭有點不解地問道
“對。那三個人都躺在醫院裡,他們的喉嚨因為中毒,有可能會燒傷食道和引起胃潰瘍。我雖不能斷言在這三個人中,有人在徐光柯的藥瓶中掉換過膠囊。明顯凶手很清楚其中的一個人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個送給劉曉雪巧克力的人,不管他是不是凶手,和凶手應該是認識的。″
“那凶手這麼乾,就是在冒險,劉曉雪隻要說出是誰把巧克力送給她的,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他。這人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吧?″
“估計他不會直接當麵送給劉曉雪,隻能找一個雙方都不認識的人來代交。″
“唔,可凶手讓人轉送有毒的巧克力給劉曉雪,如果隻是為了針對其中的一個人,也用不著使用這種盲目的做法,免得讓人容易產生懷疑吧?″
“凶手為什麼會用稀釋的斑蝥素塗抹在巧克力上,他的目的除了警告其中的一個人,阻止他向警方說出真相以外,這個凶手可能就在這三個人中。″黃確摸著下巴,慢慢說道。
“黃隊,你這樣說,有什麼根據嗎?“陳一波擺了擺頭,明顯信心不足。
“證據目前是沒有。你看啊,如果凶手清楚,其中有一個人掌握了自己投毒的過程,正在搖擺不定是否向警方說出真相。這就極有可能會引起凶手的恐慌,為了把水攪渾,就自導自演了這場戲。″
“你是說凶手也吃了有毒的巧克力?″
“對。不是也會有這種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