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和古一明一唱一和的互相嘲諷,引得會議室裡眾人哄堂大笑,沉悶的氣氛頓時活躍了許多。
陳一波也被他們逗笑了,但他還是理智地出聲止住了,然後問道:“既然是路媛媛願意做小說模特,蘇裡應該也知道創作過程是這樣,為什麼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呢?″
“據蘇裡說,他是在十五號那天從路媛媛那裡搜出那三粒膠囊後,才猜到她在徐光柯家裡說的不是假話。如果徐光柯不回來作出解釋,路媛媛還真的會在他家裡自殺。“
“她真的有殺徐光柯的動機?″
“是的。蘇裡從路媛媛的樓下得到那粒膠囊後,就想過和徐光柯藥瓶裡的膠囊掉換,而且他也是最有機會做到的。
據他說,沒等他動手,徐光柯就在十七號晚上中毒死了,他手上的那粒膠囊就失去了作用。″
“你的意思是,蘇裡是犯罪因故中止?″
“可以這樣理解。隨著路媛媛不明原因的死去,蘇裡的精神也崩潰了。用韓珮的話說,蘇裡曾在背後哭得很傷心。“
“那韓珮不也是交出了一粒膠囊嗎?″陳一波適時地將話題轉移到了韓珮身上。
黃確從桌上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仰脖喝了一口,說道:“韓珮在以前的案情分析會上已經說過,她是出版社的編輯,受徐光柯相邀,負責他的小說編輯出版。
據調查,韓珮與徐光柯也曾有過三年的同居關係,有一點說法和前麵說過的稍有不同,她其實也是因為等不來徐光柯結婚的答複,就憤而和徐光柯分手的。″
“呃,不是說韓珮不想結婚的原因,是喜歡劉曉雪這閨蜜嗎?“
“韓珮是一個大美女,,長相和才華都挺讓人心動的。和徐光柯分手後,對結婚卻似乎毫無興趣。″
黃確實話實說道,“說她不喜歡男人,卻有時也會和徐光柯幽會。可自從看到劉曉雪的一本中篇小說《飄飛的羽毛》,就喜歡上了有那種傾向的劉曉雪,而一發不可收拾。″
“那韓珮有沒有殺徐光柯的動機?″
“這一點是肯定的,她曾有過殺徐光柯的動機,韓珮也坦然承認過。在十七號中午,劉曉雪給徐光柯拿藥時,曾多倒出了一粒膠囊,恰好跳到桌子中間。
韓珮在撿起這粒膠囊後,就想過把身上的膠囊和它掉換。她在詢問中,就是這樣說的。這也就是她在藥瓶中有一粒膠囊上留下了指紋的原因。″
“你想過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劉曉雪在轉身去拿開水時,韓珮就拿過藥瓶,投入了有毒膠囊,交還給劉曉雪手上那一粒隻是障眼法?″老郭擔心地問道。
“你這個問題提得好。我也曾經有過懷疑。但韓珮說當時辦公室裡有一個人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不可能掉換,或在藥瓶預先下毒。″
“為什麼呢?″
“我曾經說過,辦公室裡的辦公桌從劉曉雪到韓珮的距離約有一米五左右。劉曉雪拿了藥後,藥瓶應該是放在手邊的位置。韓珮除非趴著伸手,否則不可能拿到藥瓶。″
“你是說,盯著韓珮的那個人是蘇裡?″
“對。就算韓珮想這樣做,在蘇裡的目光下,她也不敢這樣公然投毒。就是在藥瓶上加入毒膠囊,徐光柯可能就不會是兩天後才死亡了。
再說,匆忙中,她也不可能把藥瓶裡的膠囊倒出,在中間塞進去有毒膠囊,再把倒出的膠囊放進去,這太明顯的舉動,蘇裡肯定會注意到。″
“可我們也不能確認韓珮和蘇裡手上隻有一粒膠囊,是不是這樣?″
“這正是我想說的。據蘇裡說,他在發現路媛媛在十五號帶去徐光柯的包裡有三粒膠囊,因兩人爭搶,他揚手就丟到樓下去了。
麵前的兩粒膠囊,就是韓珮和蘇裡交出來的。那麼,另外一粒膠囊到底去了哪裡?″
“對啊,真是這樣嗎?″
“在和他們談完話後,我和古一明下到樓下,特意去看了那些綠化帶附近的草叢,從稍遠的地方發現了另一粒膠囊。″
“那一粒膠囊找到了?″
“對。″黃確說完,從古一明的包裡拿出一個小物證袋,裡麵是一粒和擺在桌子上一模一樣的膠囊,“我曾經問過他們,這膠囊是不是有毒的?兩人的回答幾乎一致,那就是表明蘇裡和韓珮都不敢確定各自手上的膠囊有沒有毒。″
“那你是怎麼看的?″陳一波聳了聳肩膀,轉了轉脖子,用手在脖椎上拍著,興趣十足地問道,“說說吧。″
“剛才我說過了,這些膠囊還沒有經過檢驗,不能說有沒有毒。但我可以猜測一下,這膠囊應該是無毒膠囊。″
黃確話音一落,會議室裡頓時議論聲四起,似乎對黃確這說法有點覺得不可思議。
“黃隊,那你說,這膠囊為什麼是無毒的呢?″
黃確不慌不忙地笑著說道:″首先從外觀上看,這幾粒的封口密實毫無空隙,如果是改裝過的,怎麼樣也達不到原裝的密封程度。″
“還有呢?″黑臉大叔也笑著大聲問道。
“路媛媛在當天去徐光柯的家裡,實在不是抱著自殺的想法去見他的。她隻是想找到徐光柯,問清楚他是由於什麼原因要和劉曉雪結婚,根本不是想和徐光柯同歸於儘。″
“可還是有點說不過去,那她見了徐光柯後,不是馬上就打了他一巴掌?″
“正是路媛媛這一巴掌,讓她泄出了心裡最後的一把火。雖說她和徐光柯仍是有爭吵,為他和劉曉雪結婚而忿忿不平。
在徐光柯的耐心解釋下,路媛媛明白他和劉曉雪結婚,是想借助劉氏金融的投資,挽救瀕臨倒閉的光柯傳媒。最後,因徐光柯的誠心道歉,她的氣也消了,才願意和蘇裡回到家裡。″
“那路媛媛也不會隨身帶著膠囊去,難道隻是想嚇唬他?″
“還真是這樣。我問過韓珮,徐光柯當時有沒有服藥?她說的是服了,還是路媛媛拿來的開水。″
“黃隊,你是說如果路媛媛要殺徐光柯,隻要在開水裡放入斑蝥素,他馬上就會死去?″小胡拍著腦袋,似乎頓時感到恍然大悟。
“對。所以路媛媛不可能是殺害徐光柯的凶手,要不徐光柯早就死了。她帶在身上的膠囊,也隻是想用於不得已時,嚇唬徐光柯的。″
“就算是這樣,可你對誰最有可能是凶手,應該是有了一定判斷了吧?″陳一波似是陰沉著臉問道。
黃確上翹的嘴角仍帶著習慣的微笑,摸著下巴慢慢說道:“這就涉及到我前麵說過,小區裡的流浪貓狗了。
我和古一明在草叢裡尋找膠囊時,被那個喜歡貓狗的老太太看見了,她很好奇,問我們在乾什麼,當得知情況後,向我們說出了一件使人感到怪異的事。″
“哦?什麼怪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