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醫生,對這種事故還是第一次遇到。是不是這樣,還真無法回答。″陳景開擺了擺頭,小心地說道,我在接受你們警方當天的詢問時,也是這麼說的。″
“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可以吧?″
“你想問什麼呢?隻要我能說的,都可以告訴你。“
“你現在是一個人生活?″
陳景開抬頭看了看黃確,似乎琢磨著這句話中包含的意思:“是的。我在兩年前就和妻子離婚了。″
“能告訴我,你們離婚的原因嗎?″
“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她的學曆是碩士研究生,在公司裡的職位比較高,薪酬也不錯。相比之下,我一個普通遊泳教練,自然遜色多了,可以說根本不在一個層次。結婚後經常因為沒有孩子而爭吵,分開就是遲早的事了。″
“她的名字是?″
“竇曉歡。″
“對不起,是疑竇頓開的那個竇字嗎?″古一明停下筆錄問道。
“是的。″
“那她在哪個公司任職?″
“原來就在佐嘉熙的集團公司擔仼財務主管。″陳景開有點猶豫地說道,“後來薄亦上位,公司就把她調到人事部當部長,這是我聽他們公司的朋友說的。″
“嗯,是在你們離婚以後的事?″
“對。″
“公司為什麼要調動竇曉歡的工作?這可是兩個性質不同的部門。″
“有些事情我真不好過問,離婚了,我們就不在一起住。也就是和他們公司的人遇到了,喝了兩杯,才透露出這些,不好意思往深處打聽。″陳景開有點言辭閃爍地回答。
“你們離婚後,是不是雙方都有了中意的人,畢竟兩年多了嘛?″
“我目前隻是單身一人,雖然也有熱心人幫著介紹相親的對象,可因為離過婚,一時也沒有著落。竇曉歡有沒有,我想也沒有吧。″
“那你有沒有想過和她複婚?″
“我是有過這種想法。當年我們離婚也隻是一時衝動。雖然平時也偶爾說過離婚,可說歸說,最後還是沒當回事。直到兩年多前…″陳景開欲言又止,默默低下頭。
“兩年多前怎麼了?″黃確似乎覺得這裡會有什麼故事,他追著問道,“是不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我和竇曉歡離婚的真正原因,其實並不是純粹沒有孩子。而是因為懷疑她和佐嘉熙的父親佐中輝早就有了一身孕。″
“呃,這樣啊。那你怎麼斷定竇曉歡懷的不是你的孩子呢?″
“當時我發現她懷孕後,也很興奮,心想終於盼到了這一天,我也有後代了。可我在高興過後,冷靜思考,卻頓時心生懷疑。
我曾經到醫院檢查過,小蝌蚪的成活率很低,應該還不具備使她懷孕的條件,我想來想去都不明白。
唯一能想起來的,那就是小學時在野外練跳水,因下體撞擊石頭受過嚴重傷害。現在還在治療中,難不成就真的有生育能力了?″
“竇曉歡是怎麼說的?″
“讓我大失所望的是,她坦誠地告訴我,這孩子不是我的。是她陪同佐中輝去外地出差時,一時按奈不住,就和他發生了關係,就是在那段時間就懷上了。我一聽當時就懵了,就從家裡衝了出去。過後,她苦苦哀求我,能接受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你沒有答應,是這樣嗎?″古一明側過頭看著陳景開,停下記錄,從中插話道。
“是。我雖說也能理解她,可一想到這終究不是自己的親骨肉,心頭就堵得慌。也許竇曉歡是對的,這事應該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就默認了。但最後還是傳出了風言風語。″
“你們就是這樣離婚的?″
“人言可畏啊,不得不這樣做。″陳景開苦澀地回答。
“這麼說,那小孩出生也應該有兩歲了吧?″
“是的。忍耐了快十個月,還是沒忍住。看著她挺起的肚子,實在控製不住,就隻好提出了離婚。″
“你去看過那孩子了?″
“對。挺可愛的一個小男孩。竇曉歡和保姆把他帶出來時,我在每次探視時都去看過他,想想心裡也很後悔。如果不離婚,我也算是孩子的爸爸。再說,竇曉歡是他的親生母親,總比領養一個強多了。″
“為什麼你還有顧慮,是竇曉歡不願意複婚?″
“原來我是想過找她談談,可在聽了他們公司那個朋友的話後,我又猶豫不決,感覺說什麼都遲了。當初是我提出的離婚,實在開不了這個口。″陳景開懊惱地長歎了一聲。
“這件事就先到這裡,如果有必要我們還會找你再談。回到薄亦這件案子上,既然你和薄亦,佐嘉熙都認識,你認為他是中了哪種毒才死亡的?″
“我怎麼會知道。你剛才問到這個問題時,我也隻是根據醫生檢查過屍體後,才知道他是中毒。至於薄亦是中了那種毒,又是在泳池裡遊了那麼久才死的,這叫我怎麼回答?″陳景開瞬秒漲紅著臉,無奈地說道。
“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根據法醫對屍體解剖,做出的檢測報告,薄亦是在下水前吃了兩種不該同時服用的藥物,才會在他遊泳一段時間後,導致昏迷,不慎掉到水裡淹死的。″
黃確注意著他的表情反應,“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陳景開的頭上似乎滲出了冷汗。他從桌上的盒子裡拿出幾張濕抽紙,在臉上擦抹著,有點賭氣地突然大聲嚷道。
“你鎮定一點。案件發生了,不管是由什麼性質引起的,我們警方都有責任調查清楚。牽涉到嫌疑的也不止是你一個人。如果有什麼線索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快九點了,眼看遊泳館就要開放,我們把筆錄給你看過,如果沒什麼問題,就請你簽字,我們就先走了。“
陳景開木然地在筆錄簽上字,無語地擺了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