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蘭一臉懵逼,但看著沈樹林青白的臉色,也猜出來,這群人沒說啥好話。
在沈碧琴的旁邊,馬芳手搭在桌子上,臉色十分不好。
看到曹秀蘭進來,也沒啥好臉色,還冷嗤了一聲。
“哼,不知道最近是人家家裡大喜的日子嗎?還上門討債,窮死你們了都...又沒有說不還!”
馬芳這個人,曹秀蘭認識了她十多年。
在整個屯子裡,算得上是數一數二比較討厭的人。
不僅跟沈碧琴一樣,喜歡貪小便宜,還喜歡借錢不還。
在屯子裡的名聲,實在是算不得怎麼好。
哪怕她家小女兒在供銷社裡工作,因為她家的名聲,也沒什麼人家敢娶。
隻不過大家都礙於他們家的名聲名望,才都不敢說什麼。
隻是現在,借錢不還還振振有詞,簡直是給臉不要臉。
聽到這話,曹秀蘭臉色也耷拉了下去。
“可不就是嗎?樹林啊,不是我說,你彆怪我姐說話難聽,這家裡最近正是大喜的日子,十裡八鄉的誰不知道啊?結果你這上門要來討債,你說說..這不就是撞在了槍眼上嗎?”
馬芳的旁邊,站著一個不高的男人,大概一米六八左右的樣子。
戴著小眼鏡,寸頭,穿著一件灰色的棉質長衫。
那是屯子裡的教書先生,在屯子裡麵有一些聲明地位。
而馬芳家的小閨女張巧蘭,也是因為這位舅舅的關係,才進入了供銷社工作。
隻是,這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人,包括這個馬芳的親弟弟,馬國棟。
仗著自己念過幾年書,肚子裡有幾分墨水,不僅天天嘴中之乎者也。
還喜歡把黑的說成是白的,慣會洗腦,這會更是出來和稀泥。
曹秀蘭聽不下去了,合著這屋子一屋子人,全都逮著他們家一個人欺負是吧?
瞬間,也撒開了沈碧琴抱著她的胳膊,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看著他們麵前的人語氣不善。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當初你姐姐找我們家借糧票、油票、糖票和糕點票的時候,可沒有說過是為了辦結婚啊,還說過完年之後就會還回來,這過完年都多久時間了?”
“半個票我都沒有見到!你們說說,這些年來,你們家往我們家借過多少的糧票郵票?哪一次還了嗎?不要以為我們好說話,就拿我們當軟柿子掐,狗急了還跳牆呢!”
曹秀蘭語氣生硬,說完還翻了個白眼。
空氣中氣氛一時凝固,馬芳斜瞟了她兩眼,轉過頭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沈碧琴眼眸轉了轉,隨即又站出來插科打諢。
“哎呀,誰不知道我嫂子,可是屯子裡麵出了名的老實人,好說話著呢,我們大家可都是把大哥跟嫂子,當成恩人來對待呢,怎麼可能借你們的票不還呢,對吧?”
隨即沈碧婷眨巴眨巴眼睛,就裝模作樣擠出了兩滴眼淚。
“唉...嫂子,都怪我,都怪我和誌宇這些年,沒什麼出息,沒有給我們的孩子留下什麼家業,這一輩子就一次結婚的事,結果我們還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那些糧票和油票,就當是你們借給我的...等他們婚禮一結束,我立馬連本帶利的,全還給你們家來,你們看行不?”
隨即,拿著袖口抹著眼淚,看著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