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絲滑的就像是副官自己把刀送到了錘麵之下。
鐺!
刀刃斷裂,鐵錘緊接著擊中了副官穿著鐵甲的胸口。
一聲沉悶地爆裂聲後,錘麵下的鐵甲、胸骨和內臟儘皆碎裂,就連後背部的鐵甲也高高凸起了一大塊。
副官整個人口吐鮮血,被打下馬背,在地上翻滾幾圈才停下來。
而隨著眼前沒有了敵人,陳勝心中的殺意終消。
他吐出一口長長的白色哈氣,隻感覺筋骨中湧現出一股無法抑製的疲憊感,過量開弓的後遺症使得整個背部酸痛無比,身上的箭傷更是腫了起來。
但他現在沒空顧及這些,找了一把刀把副官的頭顱砍下。
便提著人頭向主院大步走去,隻在身後留下一地烏桓兵的屍體。
“噅兒~”
副官的馬兒在主乾道上慢慢踱著步子返回,低頭舔向主人的手指,但無頭之人顯然無法再給予它回應。
……
陳勝回到主院的時候,院門已然緊閉。
他對此並不意外,隻是拍了拍門喊道。
“是我,張首,烏桓人已經被我殺光了,把門開開吧。”
“是我大哥,是我大哥,快開門嗚……”
院裡頓時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但很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還是有人用梯子爬上院牆,看到院外隻有他一人提頭回來,才結結巴巴的道。
“張首,我親眼看見你被長矛捅了個對穿,怎麼會沒死呢?
還有,剛才有不少人看到你在主院裡殺烏桓兵如屠狗,你以前可沒這種本事。
你……你可是被借屍還魂了?究竟是人是鬼?”
“張嬸,你是看著我從小長大的,你覺得現在像鬼嗎?”
說著,陳勝在牆上連蹬幾步翻上牆頭,發現院裡的火已經滅了,此時正有近百個驚慌失措的婦孺聚集在一起。
一見到他,這些人立刻嚇得躲進了屋裡,隻有一個孩童跑出來哭道。
“大哥,我還以為你死了!”
這是張首的弟弟張棟,因為年幼,躲過了烏桓人的屠殺。
見到他,陳勝心中略微一鬆,問道:“你見到張貴了嗎?”
“哥,我也沒事。
我藏在隔壁地窖裡,那些烏桓人搜的不嚴,讓我給躲過去了。
我剛才還看到你拿弓箭射那些烏桓人呢,你實在太威風了。”
陳勝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巷角裡跑出一個十歲出頭的半大少年,正是他的另一個弟弟張貴。
兄弟三人相依為命,沒有彆的近親,見到他們二人無事,陳勝心中的大石頭瞬間落地。
之後,他才扭頭看向屋裡的婦孺們,清了清嗓子沉聲道。
“之前我中了一矛,本已重傷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