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陳勝睜開雙眼。
他眼中先有神光溢射,隨即迅速收斂,徹底完成了靈肉合一。
重新回到肉身包裹狀態下,他心靈中升起濃鬱安全感的同時,也察覺到,相比於之前陰神出竅,現在自己到對靈氣的感應與操控性,下降了接近一半。
以肉身施術與以陰神施術,隻能說各有優劣。
陳勝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先打開一道一掌厚的鐵門,又推開一道木門,才有陽光照射進屋內。
隻見站在門前通報的,乃是一個麵容英武的青年,正是已經十六歲的張貴。
他聞到了兔子的血腥味,朝密室裡看了看,立刻垮著臉道。
“哥,你怎麼又弄死這麼多兔子,一連吃了半個月兔肉,我都快吃膩了。”
陳勝沒理他,徑直向外走去。
身後自有其它侍衛關門,張貴則快步跟了上去,追在他身後道。
“哥,今日來求醫的是縣城趙氏族長——趙勾,此人前幾年在渤海郡做官,因病致仕。
他來之前便已致信,隻要你能治好他的病,願拿出二十萬錢來供奉黃老。”
“二十萬錢都夠買六千石麥子了,地方豪強們卻能拿出來治病,還真是大方啊。”
陳勝隨口應付著張貴,大步走在張家堡的主街上。
隻見這座三年前被殺得人丁凋零的塢堡,如今已經恢複了生機,甚至繁榮更甚往昔。
酒坊裡飄著四溢的酒香;每家每戶的煙囪裡都升著嫋嫋炊煙;木匠家裡傳出沉悶的鋸木頭聲;農戶院子裡生著篝火編籮筐;鐵匠鋪裡傳來叮叮的打鐵聲……
正是早春農閒的時候,小農經濟的手工業從業者最是忙碌。
陳勝走在路上碰到行人,不論距離遠近,那些人都會跑過來跟他打招呼。
“大賢良師,我家的鵝前天被狗咬死了,我讓婆娘做了鍋燉鵝肉給您送過去,您吃了嗎?”
“大賢良師,您上個月教我們孩兒軍的那套武藝,我們已經練熟了,您什麼時候再教一套新的?”
“新來的流民偷吃了我家三隻雞,大賢良師,你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啊。”
“大賢良師,前幾日來的流民裡有個閨女長得很俊俏,我看很配您,您什麼時候去瞅一瞅。”
……
這幾年,靠著道術裝神弄鬼,武力清繳匪患,收攏流民施恩,治愈一縣瘟疫和教授更高水平的手工業生產方法。
如今張家堡中已沒有人敢直呼張首的名字,皆稱其為大賢良師,威望無人能及。
此時雖有病人在等著陳勝去救治,但鑒於趙勾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又是個白嫖怪,他居然直接在大街上慢條斯理地一個個解決起村民的問題,並耐心回應了每一個人對他的關心。
之所以維持如此親和的人設,自然是有原因的。
這些年,陳勝在穩健發育的同時,還基於本世界唯我獨法的現實情況,製定出了一套長遠的發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