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抬起頭,漆黑分明的眼眸忍不住看向顧帆。
燈光下,男人的側臉線條淩厲,長睫微垂,眼底情緒不明。
就在她以為他會心軟時。
顧帆聽不出喜怒的聲音響了起來。
“如果你要鬨,我不會阻止。但蘇夏要住進來,我說了算。”
說完,顧帆牽著蘇夏的手一步步往前走,
李慧梅聽了這話,臉色煞白,瞬間老了10歲,眼角的一滴淚砸了下來。
蘇夏跟著他走上大理石旋轉樓梯。
目光注視著前麵身姿筆挺的穿黑色衝鋒衣的男人。
回頭再看了一眼混亂的客廳。
桂嫂暈倒躺在地上,額頭的血跡已經暈染了周圍。
李慧梅奄奄一息半靠在沙發,眸色黯淡無光。
所有傭人,家庭醫生呆愣的站在那,一動也不敢動。
在蘇家門口,蘇夏是半真半假的和顧帆去抱怨,訴苦。
她知道以顧帆的脾氣,可能會聽了她的話,會生氣。
但沒有想到他會做到這一步。
顧帆牽著蘇夏的手,一同踏上三樓。
經過長長的走廊,走廊牆壁掛滿了一幅幅充滿曆史韻味的上世紀歐式壁畫。
走到最裡麵的房門門前,停下腳步。
顧帆打開,兩人走進去。
房間很大,以深藍色奢華低調為主。
進門後映入眼簾的是排擺放得井然有序的模型車和閃閃發光的獎杯。
再往裡看,會客廳、書房以及浴室巧妙地連成一個環形布局。
顧帆回頭,就見蘇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以為她嚇到了。
顧帆伸出一隻手摟住她的纖細的腰,將她貼在自己懷裡。
“怎麼了?”
蘇夏從他懷裡,抬起頭,清眸流盼的目光注視著他。
“沒,第一次來顧家老宅,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顧帆眸色幽深,捋了捋她額邊的發絲。
顧帆知道蘇夏說謊。
但他沒有拆穿。
“你先在房間休息下,晚點我讓傭人送飯進來。”
“你要去哪?”
蘇夏下意識拉住他的手。
顧帆將她的手回握,摩擦了她的指尖,黑眸如林間月光下的幽潭,漫不經心笑著說:“不舍得我?”
蘇夏看到他嘴角揶揄的笑意,有些緋意收回手,“我才沒有。”
顧帆挑了挑眉,低沉的嗓音帶著寵溺:“乖,我去辦點公事,這是我小時候住的房間,沒什麼變化,想看什麼自己看。”
說完,顧帆踩著低沉的腳步,沉慢地走了出去。
臥室門關上。
顧帆緩緩靠在門後,眉頭緊蹙了起來。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肩,那裡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
事實上。
早在蘇家彆墅門口的時候,他肩上的傷口縫線就已經而再次裂開了。
顧帆咬緊牙關,喘著氣,身高頎長地站直,慢慢走進隔壁的房間。
然後,叫傭人讓一個家庭醫生上來幫他重新包紮傷口。
他不想讓蘇夏知道。
客廳裡。
李慧梅看著一動不動的醫生。
一股灼熱在她胸口,像熔漿似的,不停翻滾著,隻能將怒氣發泄在這些人身上。
“還不快去救人,一個兩個蠢死了,顧家養你們這群廢物來乾嘛?”
“要是桂嫂有任何事,我要你們給她陪葬。”
聽到話,幾個醫生才回過神,趕緊往躺在地上的桂嫂那去。
用手摸了一把她的鼻子下麵,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
幾個醫生麵麵相覷。
在顧家做事還真是左右不是人。
不知道救了人後被顧少爺知道了,下一個撞牆的人會不會是他們。
但顧老太太狠厲的眼神在後麵盯著,他們也隻能先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