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窒息到失去意識、心跳停止、腦死亡,一般有幾分鐘到十幾分鐘時間。
在醫學上,稱之為黃金搶救時間。
可現在——
時間停止了。
雨水像銀針一般懸停在半空,秦東燭三人失血停止,地麵積滿血與泥的混合物。
在這片詭異的小天地中,馬烈和他十幾個小弟被規則之力強行靜止,動彈不得。
嚴格來說,是弱靜止,思緒和微表情還在。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恐懼,瞳孔放大,臉色蒼白,額頭冒出冷汗。
“你好。”李觀棋緩緩走到馬烈麵前,掏了下口袋,拿出一把小刀。
在運輸車那會,白紙給他分了一半餅,還留下一把小刀。
當時沒注意,現在細看,還挺像一把手術刀。
可客觀世界中,這把刀並不存在,隻存在於李觀棋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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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哪裡不舒服?”李觀棋抬起頭,握著手術刀,雙眼呆滯無光。
馬烈動彈不得,望著李觀棋半握的手,不斷咽動喉嚨,心跳愈發急促。
他看著李觀棋握著空氣的的手,一種詭異湧上心頭。
看著看著,那半握的手心突然出現一把小刀!
刀子並不存在,但如果相信,它就存在。
“肝臟不舒服嗎”李觀棋發出沙啞的低聲。
“噗——”
他猛地一下將刀捅入馬烈的腹部,鮮血噴湧而出,又停在半空,少數一部分落入地麵。
實習生,手法不太行。
一刀下去卡中肋骨,下劃一個刀口後,才刺中肝臟,在傷口四周生硬地扭動,才挖出一小塊肝臟。
馬烈雙眼瞪大,想大喊卻喊不出聲,隻能清晰地感受身體的劇痛。
“不是肝臟”李觀棋扔掉手中的肉塊,再看向馬烈,聲間帶著關切。
“有沒有吸煙、飲酒的習慣?”
馬烈臉色越來越蒼白,嘴角溢出鮮血,強勁的**讓他可以扛下一些外傷,可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那無形的束縛。
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隻能勉強發出“呃”、“啊”的呻吟。
“這樣啊。”李觀棋淡淡說道,麵無表情地再次將刀子送入馬烈腹部。
那是胃。
“呃!”馬烈臉和腹部明顯抽搐一下。
“也不是胃。”李觀棋又挖出一塊肉碎扔掉,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是胰臟?”
“還是腎”
他繼續劃動手術刀,刀鋒在馬烈的腹部和胸口來回穿梭,手法僵硬粗暴,說是實習生手法都侮辱實習生。
不是實習生,是屠夫。
馬烈死死盯著李觀棋,眼神帶著怒火又逐漸渙散,他的嘴唇微微張開,持槍的手停在半空,在顫抖,他好像開槍。
李觀棋呆萌的腦袋就在槍口正前方,不到半米遠,他沒有絲毫防備,嘀嘀咕咕的,在專心思考什麼。
馬烈持槍的手劇烈震顫,可連一點扣動扳機的力氣都使不上。
雙方的力量,不在一個層麵。
“哦——”李觀棋恍然大叫,開心得像個孩子,狂拍手掌,“我知道了!”
“心臟!”
“是心臟!”
他好開心,真的好開心,笑得咯咯叫。
馬烈猛然一顫,全身湧起一陣惡寒,雙眼瞪大到極點,理智率瞬間暴跌到50%以下,詭卡在心臟外層瘋狂蠕動,像是藏著無數的蛆。
可他依舊無法動彈,影子也無法飛出。
雙方的力量,不在層級,甚至可以說,不在一個維度。
“今天的病人好乖。”李觀棋一臉平淡,如無其事的將刀狠狠捅進馬烈胸口。
“噗——”
鮮血噴湧而出,濺到他的眼鏡上。
然後一刀,接一刀。
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揮一刀傷害不大,不過,他可以——
一刀接一刀。
他不急,他太不急了。
時間多的是。
不知過去多久,李觀棋兩眼一亮,小心翼翼地降一個暗紅色的心臟,從馬烈胸口取出。
“找到了,找到了…”
在聚集的燈光下,他大笑著將心臟高高舉起,像是給邪神獻上祭品。
十幾名黑車黨,圍觀著這一幕,雙眼失去色彩,全身止不住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