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鬆濤被帶下去了,由北涼王府的暗衛親自審訊。這種人,落在暗衛手中,不消半日,便能將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徐鳳哲並不關心王鬆濤的下場,他隻關心王鬆濤能吐出多少有用的東西。離陽密探在北涼的布置,遠比他想象的要深。
“哥,你真打算就這麼放過王鬆濤?”徐鳳年有些不解。
“不然呢?殺了他?”徐鳳哲反問道,“殺了他,隻會打草驚蛇。留著他,才能釣出更大的魚。”
徐鳳年沉默片刻,道“我隻是覺得,這樣的人,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禍害?”徐鳳哲笑了笑,“在北涼,誰是禍害,還輪不到他王鬆濤說了算。”
徐鳳年看著徐鳳哲,眼神複雜。他總覺得,自己的這位哥哥,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鳳年,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徐鳳哲拍了拍徐鳳年的肩膀,“你隻需記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北涼,為了徐家。”
徐鳳年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徐鳳哲轉過身,望向窗外。夜色深沉,風雪依舊。
北涼的夜,總是這麼漫長,這麼寒冷。
“係統,查詢離陽密探首領的動向。”徐鳳哲心中默念。
【叮!離陽密探首領,目前仍在北涼城內,具體位置……無法確定。】
“無法確定?”徐鳳哲眉頭微皺,“看來,這密探首領,也是個謹慎之人。”
不過,徐鳳哲並不著急。他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手段。
隻要這密探首領還在北涼城內,他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瞞天過海……”徐鳳哲再次想起了係統獎勵的特殊技能。
這個技能,或許能派上用場。
他閉上眼睛,開始研究“瞞天過海”的用法。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夜色越來越深。
北涼城內,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各方勢力,都在暗中窺伺,等待著出手的時機。
而徐鳳哲,就是這場風暴的中心。
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所有人的神經。
……
西楚故地。
殘陽如血,染紅了連綿起伏的山脈。
一座簡陋的營寨,依山而建,旌旗獵獵,迎風招展。
這便是西楚遺民的藏身之所。
營寨中央,一座高台上,豎立著一麵殘破的旗幟。
旗幟上,繡著一個巨大的“楚”字,筆力遒勁,氣勢恢宏。
這便是西楚的軍魂旗。
軍魂旗下,是一座由奇石堆砌而成的陣法。
陣法之中,隱隱有光芒流轉,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這便是西楚的聚靈陣。
軍魂旗與聚靈陣,乃是西楚遺民最後的希望。
他們希望借助這兩樣東西,重振西楚雄風,複國雪恨。
“殺!”
“殺!”
“殺!”
陣陣喊殺聲,從營寨中傳來。
數百名西楚遺民,正在軍魂旗和聚靈陣的加持下,進行著艱苦的訓練。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殺敵的招式。
汗水,浸透了他們的衣衫,也染紅了他們腳下的土地。
他們的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也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
自從薑泥將“軍魂旗”和“聚靈陣”帶回西楚故地,遺民長老們便如獲至寶,立即著手用於軍隊訓練。效果,出奇的好。
短短數月時間,西楚遺民的實力,便有了顯著的提升。
原本隻是一群烏合之眾的遺民,如今已然有了幾分精銳之師的模樣。
士氣高漲,人心振奮。
西楚複國,似乎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然而,在這看似一片大好的形勢之下,卻隱藏著深深的危機。
西楚遺民內部,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一部分人,以大長老為首,主張立即起兵複國。
他們認為,如今西楚遺民實力大增,士氣正盛,正是起兵複國的最佳時機。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西楚複國,將遙遙無期。
另一部分人,以二長老為首,則認為時機尚未成熟,應該繼續積蓄力量。
他們認為,雖然西楚遺民實力有所提升,但與離陽王朝相比,仍然相差懸殊。
貿然起兵,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應該繼續隱忍,等待時機,一擊必中。
兩派之間,爭執不下,各執己見。
從最初的口舌之爭,逐漸演變成了肢體衝突。
營寨之中,氣氛緊張,劍拔弩張。
西楚遺民,分裂的危機,一觸即發。
“夠了!”
一聲嬌喝,打破了營寨中的喧囂。
薑泥,這位西楚的公主,此刻正站在高台之上,冷冷地看著下方爭吵不休的眾人。
她的眼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你們都是西楚的子民,都是為了複國而來。為何要如此內鬥,自相殘殺?”
薑泥的聲音,清冷而威嚴,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眾人聞言,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薑泥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