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故地事了,徐鳳哲與薑泥拜彆,一路快馬加鞭,兼程趕回北涼。
北涼王府,聽潮亭。
徐驍端坐於太師椅上,手中把玩著一串紫檀木珠,雙目微闔,似在閉目養神。徐鳳哲立於堂下,躬身行禮,將西楚之行,一一道來。言及西楚寶藏,他隻說尋得些許金銀,並未提及帛書秘法之事,隻說皆用於安撫西楚遺民,招兵買馬,以備不時之需。
徐驍聽罷,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直視徐鳳哲。
“鳳哲,你可知,你這次花了多少銀子?”
徐鳳哲心中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答道“回稟父親,兒臣未曾細算,約莫……百萬兩白銀。”
“百萬兩?”徐驍冷哼一聲,“你倒是真舍得。我北涼雖富庶,卻也經不起你這般揮霍。這些銀子,若是用於軍餉,可裝備十萬精兵。”
“父親教訓的是,兒臣知錯。”徐鳳哲低頭認錯,心中卻暗自盤算。這百萬兩白銀,不過是九牛一毛,係統商城中,隨便一件物品,都遠不止這個價。
“你可知,這百萬兩白銀,從何而來?”徐驍話鋒一轉,語氣陡然淩厲。
徐鳳哲心中一驚,暗道不妙。徐驍果然起了疑心。他故作鎮定,答道“兒臣在各地有些產業,這些銀子,都是從產業中所得。”
“產業?”徐驍冷笑一聲,“你倒是說說,你有哪些產業,能讓你如此揮金如土?”
徐鳳哲早有準備,將早已編好的說辭,娓娓道來。他虛構了幾處商鋪、幾座礦山,以及一些其他的產業,說得有鼻子有眼,似乎確有其事。
徐驍靜靜地聽著,麵上看不出喜怒。待徐鳳哲說完,他才緩緩開口“鳳哲,你可知,為父最討厭的,便是欺騙。”
徐鳳哲心中一沉,知道徐驍已經不信他的說辭。他單膝跪地,沉聲道“兒臣不敢欺瞞父親,句句屬實。”
徐驍盯著徐鳳哲,良久不語。聽潮亭內,氣氛凝重,壓抑得令人窒息。
徐鳳年站在一旁,心中焦急萬分。他知道,徐驍對徐鳳哲的“敗家”行為,早已不滿。如今,徐鳳哲又拿不出合理的解釋,恐怕難以過關。他想替徐鳳哲說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來人。”徐驍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兩名親兵應聲而入,躬身待命。
“將世子帶下去,嚴加看管。”徐驍冷冷地說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徐鳳哲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徐驍竟然會下令將他軟禁。他想要辯解,卻被徐驍揮手打斷。
“鳳哲,你好好想想,你究竟有沒有欺瞞為父。”徐驍說道,“想清楚了,再來見我。”
徐鳳哲無奈,隻得起身,跟隨親兵離去。
徐鳳年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說道“父親,大哥他……”
“鳳年,你不必多言。”徐驍打斷了徐鳳年的話,“此事,我自有主張。”
徐鳳年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他知道,徐驍的決定,無人能夠改變。
徐鳳哲被軟禁在聽潮亭後的一處小院中,院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院外,有數十名親兵把守,戒備森嚴。
徐鳳哲坐在桌前,眉頭緊鎖。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卻低估了徐驍的疑心。
“係統,你可有什麼辦法,幫我脫困?”徐鳳哲在心中問道。
“宿主莫慌,本係統早有準備。”係統的聲音,在徐鳳哲腦海中響起,“宿主可使用‘真言符’,讓徐驍對你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真言符?”徐鳳哲心中一動,“這東西,真有如此神奇?”
“那是自然。”係統傲然說道,“本係統出品,必屬精品。”
“好,我便試試。”徐鳳哲說道。
他從係統商城中,兌換了一張“真言符”。
“真言符”入手,觸感冰涼,符紙上,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徐鳳哲深吸一口氣,將“真言符”貼身藏好。他決定,明日便去見徐驍,將一切和盤托出。當然,他不會提及係統的存在,隻會將自己的“敗家”行為,解釋為一種迷惑敵人的策略。
夜幕降臨,徐鳳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心中,既有對未來的擔憂,也有對徐驍的愧疚。
他知道,徐驍之所以如此,都是為了北涼,為了他好。隻是,徐驍並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亂世。
“父親,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徐鳳哲在心中暗暗說道,“我一定會證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次日清晨,徐鳳哲早早起身。他洗漱完畢,便來到院外,要求見徐驍。
親兵不敢怠慢,連忙前去稟報。
片刻之後,親兵返回,說道“世子,王爺有請。”
徐鳳哲點了點頭,跟隨親兵,來到聽潮亭。
徐驍依舊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把玩著那串紫檀木珠。
“鳳哲,你想清楚了嗎?”徐驍問道,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回稟父親,兒臣想清楚了。”徐鳳哲說道,“兒臣之前,確實有所隱瞞。”
徐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道“說。”
徐鳳哲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父親,兒臣之所以如此揮霍,並非貪圖享樂,而是為了迷惑敵人。”
“迷惑敵人?”徐驍眉頭微皺,“此話怎講?”
徐鳳哲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娓娓道來。他將自己的“敗家”行為,解釋為一種示敵以弱的策略,目的是為了讓離陽王朝放鬆警惕,從而為北涼爭取更多的時間。
他說得聲情並茂,慷慨激昂,仿佛真是一位為了北涼,不惜犧牲自己的英雄。
徐驍靜靜地聽著,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待徐鳳哲說完,他才緩緩開口“鳳哲,你所說的,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