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哪有那麼簡單?”
趙如嫣抽噎著,聲音細若蚊蠅,好像不敢說似的。
“聽下人們說,咱們侯府,花了不少姐姐的嫁妝。”
沈倩倩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用了她的嫁妝又怎麼了?她嫁到侯府來,就應該拿出嫁妝貼補家用!”
她的觀點,出奇地跟沈逸辰一致,仿佛謝花昭的嫁妝天生就該是侯府的。
沈逸辰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些年,侯府的吃穿用度都是用著謝花昭的嫁妝!
可那又怎麼樣?
她是她的妻子,難道不該把銀子給他用?
老夫人見他們越說越離譜,趕緊打岔。
“咳!莫要說這種話!”
書硯還在這呢,這些話是能說的嗎?
趙如嫣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連忙轉移話題,“倩倩,你彆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趙如嫣又轉頭,關切地看著沈書硯。
“小叔最近為了殿試,沒日沒夜地溫書,都瘦了好些呢。”
她用了平日拿捏沈逸辰的語氣。
可沈書硯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我與趙姑娘不過見了兩次麵,這兩次見麵,中間間隔不過才幾個時辰。才幾個時辰不見,我就瘦了?趙姑娘還真是會看人呢。”
他語氣裡的嘲諷,不加掩飾。
趙如嫣原本溫溫柔柔的臉,差點沒繃住。
她還未說什麼,沈逸辰就猛地一拍桌子,
“啪!”
“你怎麼跟你嫂嫂說話呢?!”
沈書硯依舊是淡淡的。
“我隻有一個嫂嫂!那就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進門的謝花昭!”
“她是我們侯府的正妻,是我沈書硯名正言順的嫂嫂!”
眼看著兄弟倆劍拔弩張,又要鬨起來,老夫人趕忙出來打圓場。
“哎喲,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好好說。”
說著,她又狠狠地瞪了沈逸辰一眼,示意他閉嘴。
現在什麼事,都比不上沈書硯的殿試重要!
沈書硯可是他們侯府最有出息的孩子,是侯府的希望!
沈逸辰被老夫人一瞪,氣得臉色鐵青。
以前,他還可以仗著兄長的身份,教訓教訓沈書硯。
可現在,連娘都護著沈書硯,不許他教訓了。
如果沈書硯真的在殿試中一鳴驚人,金榜題名……
那侯府未來的繼承人,豈不是就輪不到他了?
不行!
他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才是侯府的嫡長子,侯府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
沈書硯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便起身告辭。
隻是,在離開之前,他還是忍不住道,“娘親,嫂嫂在侯府三年,儘心儘力,將侯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剛才你們說的那番話,實在是不仁不義。”
他這番話,是真心實意為嫂嫂抱不平。
他希望娘親他們能良心發現,對嫂嫂好一些。
老夫人沒想到小兒子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書硯啊,你誤會了。剛才那些話,不過是氣急了說的,氣急了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見她依然這樣,沈書硯不再說什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