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胡寧薇很熟嗎？”一輛保姆車的副駕駛上，柯欣瑩敞了敞自己身上的長款羽絨服，羽絨服有些大，看著就不是很合身。
之所以不合身，是因為這件羽絨服是徐希羽的。
11月的京城夜晚，氣溫已經很低了。
剛剛穿著短裙的柯欣瑩一出會場，整個人便直接打了個寒顫。
徐希羽見狀直接把自己的羽絨服給了她，她的助理其實也拿著一件，但柯欣瑩就是非得穿他的。
“今天第二次見麵，你說熟不熟？”正在開車的徐希羽沒有正麵回答。
這個車是柯欣瑩的，兩個人的工作人員被兩人打發回去了，所以現在車上就他們兩個人。
“看著可不像第二次見麵的人。”柯欣瑩看著前方的車流道。
“你絲襪呢？”徐希羽還是沒有正麵回複，而是又轉了一個話題。
“不小心掛破了，脫了丟了。”柯欣瑩撒了個謊。
隨後又把話題扯回了胡寧薇頭上道：“你和她……剛剛聊什麼呢，看著挺開心的。”
“嗤……哈哈哈哈哈哈。”聽到這話，徐希羽被她直接逗樂了。
“笑什麼？”
“誒，你知道什麼叫自知之明嗎？”
這話一出，柯欣瑩臉上一愣，隨後轉過頭去看向車窗，一股說不上來的難過瞬間席卷全身。
她深吸了好一口氣才咬牙道：“對，我沒資格問你，確實是我沒自知之明。”
安靜。
車內隨著柯欣瑩的話變得安靜。
這種安靜讓柯欣瑩那股子難受感更加強烈，就在她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腦勺被輕拍了一下。
緊接著就聽到徐希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自知之明’這四個字我說的是我自己。”
柯欣瑩聽到這話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這個人，其實就是一個比普通人稍微強麼一點點的大號普通人，沒什麼特彆的。胡寧薇的出身你比我清楚。
她個人有多少資產？她家能指揮動的資產又有多少？彙文投這麼個龐然大物隻是人家旗下的一個公司而已。
你不覺得我和她離得太遠了一些嗎？也許，我是說也許，我可以費儘心思的去嘗試一下去追求她。
她現在還年輕，我硬舔起來，說不定她一上頭就真被我追到手了。然後呢？我要麵對什麼？
胡寧天的報複？
她們家人的嫌棄和白眼？
或許還有胡寧薇過不了幾個月玩夠了，然後當垃圾一樣的一腳把我踢開的結局？
何必呢？
我覺得現在過的挺爽的，人得有自知之明，更要知道知足常樂。乾嘛非得去追逐一些東西把自己變得跟個奴才似的呢。
胡寧薇現在喜歡找我玩，那我就陪她玩。她哪天要是不願意來了，那就不來了。總是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嗎，你說是不是？”
柯欣瑩沒有回答徐希羽“是不是”。
隻是呆愣愣的看著窗外。
她覺得自己就是徐希羽嘴裡的那個“追逐一些東西把自己變成了奴才”的人。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她突然自嘲道：“是，胡寧薇確實有些高不可攀，不像我……”
“你也一樣。”徐希羽直接打斷道。
“什麼？”
“胡寧薇也好，你也罷，對我來說都一樣。你說，如果不是胡寧天，你現在還能坐在我旁邊嗎？咱們現在應該都不認識。”
“……”柯欣瑩。
“你會考慮我是什麼想法嗎？”
“我……”
“你不會，你考慮的是怎麼向上爬，我就是能幫你向上爬的台階。”
“不是這樣的。”柯欣瑩立馬反駁道。
“是不是其實都無所謂，我不指望你對我有多少真心，更不指望你能喜歡上我。你呢，也不用擔心，不用覺得我攀上胡寧薇的高枝就不管你了。
我說過，我是一個守信的人，答應了你的事情，會做到的。”徐希羽說完這番話，轉頭對著柯欣瑩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
可這個燦爛的笑，卻讓柯欣瑩感覺有一把刀子直接插進了自己的心裡。
痛的她呼吸都有些停滯了。
痛的她表情都驚恐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躺進了棺材裡，被人全盤否認後，不容自己有任何解釋的敲上了釘子。
不對。
我沒有你說的這麼卑劣。
我真的沒有你說的這麼卑劣！
“停車。”
“什麼？”
“停車！！”
徐希羽聞言方向盤一打，在路邊停下，隨後就見到柯欣瑩拉開車門蹭的一下就下去了。
徐希羽見狀也趕忙跟了下去，一邊跟一邊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