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兆傑並不知道薑悅在想什麼。
在他看來,薑悅這擺明是因為被停職的事情受了個大打擊,所以才過來尋求自己的安慰。
四舍五入,這是打算和自己複合呀!
不然,她為什麼會找自己做聯絡人?
為什麼不找彆人呢?
甚至,有些事情,需要聯絡人嗎?
她呀,還是愛自己的!
自己畢竟是他的初戀,她這輩子就和自己一個人談過,她能忘記嗎?
刻骨銘心好不好!
想到這些,卜兆傑可激動壞了。
雖說徐希羽把薑悅給停職了,但這兩年,她肯定也積攢了不少人情和人脈,這些人情和人脈還是能夠變現的。
要是她跟自己複合了,這不就是變現到自己頭上來了嗎?
除此之外,現在又和這個林恩資本的大佬搭上了線,好處,不也是自己的嗎?
最重要的是,薑悅以前跟著自己的時候,還有點小家子氣。
現在做了兩年華晴的藝人部老大之後。氣質、身材、妝麵,都得到了一個大的提升,看著異常誘人。
種種因素的疊加,讓卜兆傑雞動不已,恨不得今天就能重歸於好,再親芳澤。
於是乎,在和毛高俊聊完之後。
回去的路上,他各種獻媚,而薑悅為了能讓他聽話,能讓他帶著這種嘚瑟的心情好好去當“臥底”。
即便是有些犯惡心,還是耐心的給了他一些言語上的回應。
眼見這樣,卜兆傑是愈發的飄了,話題直接轉到了徐希羽身上:“悅悅,你也彆太難過,我當初就說過了,徐希羽那是什麼人?
自私自利,仗著比平常人聰明那麼一丟丟,不斷的玩弄欺負老實人,最重要的,他還薄情寡義,小心眼,尤其是小心眼!”
這番話一出,薑悅握著方向盤的手瞬間用力。
她告訴自己,不能回應卜兆傑。
可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了了。
而且,也沒必要忍,反正卜兆傑也是要出賣自己的,剛好給他送點“出賣的說辭”了。
於是乎,隻見她瞥了卜兆傑一眼,語氣不善的回複道:“或許在你眼裡,他有千般不好。但我認為你不該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哪裡說瞎話?”
“第一,薄情寡義這四個字不適合他,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第二,小心眼就更不適合他了,他是一個心胸極為開闊的人。”
“重情義?心胸開闊?!謔,如果他有這個品質,還能把你說開就開了?”卜兆傑不服氣的撇了撇嘴。
“我被開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彆的不提,柯總也好,楊雪晴也罷,還有孟成明、小魚於鈺瑜,甚至包括我自己,在和他認識的時候都談不上愉快。
可這種不愉快,並沒有影響到他用一個平和的心態對待我們。甚至,他都可以做到既往不咎的,對我委以重任。
這一點,聽著不簡單,做起來更難。換你,你能做到嗎?”薑悅說著打了一把方向盤,把車開進了一個停車場。
“我……”卜兆傑剛想來一句“我要是華晴的董事長,我也可以”。
但薑悅卻率先否認道:“你做不到的,當初你但凡不自作聰明,非要和他作對。《狂飆》《我不是藥神》等等,包括現在華晴的項目。
肯定都有你的份,你會成為一線男星,而不是混的現在連個通告都找不到。”薑悅說話時,語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譏諷,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可就是這種陳述事實的模樣,卻讓卜兆傑更加破防。他當然知道,自己當初要是一心跟定了徐希羽,現在會有多舒坦。
問題是,這個世界哪有如果?
也正因沒有如果,所以才愈發的顯得自己當初的行為十分可笑。
可人又很難承認自己可笑,與其承認自己可笑,不如選擇貶低他人。
卜兆傑就是如此。
隻見他胸膛起伏的對著薑悅道:“他都把你開了,你還擱這說他好話?怎麼著,悔不當初沒能想辦法爬上他的床,這樣就不會被……”
“閉嘴!”薑悅刹車一踩,把車停在了一個車位上,緊接著指著卜兆傑的鼻子罵道,“你嘴巴放乾淨點!”
“我嘴巴不乾淨?”卜兆傑已經紅溫了,他激動道,“你敢說你對徐希羽沒好感,哪天要徐希羽想和你上床,你會拒絕嗎,啊??!”
“是,是有好感,是,我是不會拒絕,可那又怎麼樣?但凡跟他相處過的女人,哪個對他沒好感?
人家就是有這個魅力,不喜歡他難道喜歡你嗎?!再說了,喜歡就要上床?我樂意人家還不樂意呢!”薑悅說著也激動了起來。
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自己怎麼就看上這貨了呢?
自己當時是瞎的嗎?
“你……”卜兆傑已經快氣瘋了,他不明白,剛剛不還挺好的嗎,怎麼一聊到徐希羽,薑悅就這麼激動?
“你什麼你,你要是腦子裡隻有褲襠裡那點事,下次乾脆把褲子套在頭上,用你下麵那玩意代替你的腦子,下車!”
“什麼?”
“我讓你下車!”薑悅說著對著外麵一指。
卜兆傑被這麼懟,臉上也掛不住了,拉開車門,怒氣衝衝的就下去了。
看著他快步離開的背影,薑悅深吸了幾口氣,還是沒能平複情緒,說實話,她倒也沒有自私到那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