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氣術的視角下,那道代表著陳長帆氣息的血色,幾乎要衝天而起,饒是姬武親眼所見,也不禁覺得有些駭然。
這世上是有所謂的妖孽的。
有人一朝悟道,一夜之間登階超凡。
也有人厚積薄發,一個月之內連登兩階。
可這個陳長帆不過是個半吊子出身的捕魚郎,秋獵的時候還是個不值一提的小嘍囉,可這才入冬多久,就已經登階超凡,氣血濃鬱到如此程度。
這樣的渾厚氣血,比同樣是武夫的扒皮鼠和貪吃鼠還要濃鬱得多。
而這兩人都是練武練了多少年了,陳長帆撐死了也不過是寥寥數月而已。
雖然他聽說清河郡乃至永州中,也有一些堪稱妖孽的武道天才,可如今自己親眼見到,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念及至此,他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食指上一枚碧綠的玉扳指,忽地閃過一抹幽光。
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已飛掠至百米之外,於此同時,他直接拋出數張黃符。
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些符紙似乎與那一日點金鼠使用的火球術一般無二。
可同樣的黃符,在姬武手中卻是發揮出了截然不同的恐怖威能。
隻見那黃符遇風便著,幻化出十幾道足有臉盆大小的火球,快速飛掠了數百米的距離,齊齊砸向一處毫不起眼的雪地。
就在眾山匪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困惑的時候,忽然就瞧見那數百米之外的平靜雪地,忽地一下炸開。
足足六七名大漢從雪地上直接彈起,紛紛朝各處散開,躲避著那明顯有些超綱的火球攻擊。
有幾個倒黴蛋動作稍慢了一些,被火球擦著,原本整潔的衣衫頓時起了火。
火球轟鳴聲中,隱約可以聽見一道青年有些惱怒的聲音:
“該死的陳長帆,我早就說過遮掩不住你的氣息,讓你離我們遠一點,現在果然暴露了!”
季文空一臉氣急敗壞地罵道,在雪地裡狼狽地滾了好幾下,才將衣服上的火勢撲滅。
他並未受傷,隻是被一直精心維持的高人形象,稍稍有些受損。
季文空顯然是極看重麵子的人,平日裡惜字如金的他,此時也是氣得直爆粗口。
陳長帆則是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示意自己沒有被火球擦著一點。
“季公子,讀書人怎可隨意爆粗口?”
方長、袁浪兩人忍不住瞪了季文空一眼。
經過為期一個月的武道班培訓,兩人成功登階,已然可以參與到這種層次的戰鬥當中。
至於帶兵打仗,那種事還是交給老魏和張奕去做。
除了這二人,老搭檔熊青和陸子軒也是每場戰鬥都是召必來。
兩人一身氣息渾厚,顯然在小風莊的這一個月,兩人不但傷勢康複,就連境界也有些精進。
“五個武夫,一個儒生,也敢闖到我正青山上來,真是好膽!”
說話間,姬武的身形又是向前飛掠了上百米,他腳下看似踩著地麵,可似乎身形極其輕盈,雙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隻是留下淺淺的兩道腳印。
再度觀察了一下眾人的氣,姬武眼底閃過一抹鄙夷。
“兩個三階,一個二階,剩下的三個根本不值一提,你們當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姬武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鄙夷不屑,顯然是對眾人的實力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