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女兒為您報仇了。”
大仇得報,沈翠雲含淚轉身,沾滿鮮血的雙手在胸前合十,抬頭看向夜空。
一直壓抑在內心深處的仇恨,今日終於得到解脫了。
“翠雲,沒事了,都過去了。”
見到自家娘子這副模樣,陳長帆心疼地摟住沈翠雲,柔聲安慰道。
留下眾人清點戰場,陳長帆帶著自家娘子回去歇息了。
這個時候的女人,最需要的就是男人的臂膀。
陳長帆雖然諸事纏身,可該陪伴妻女的時候,一定不能缺席。
自己這一路打拚為的是什麼呀?
一開始是為了養活妻女,再後來是為了活得更好,如今大仇得報,青山縣的天災危機、大小匪患也被他親手解決。
他此時回去呼呼睡上一大覺,哪怕是睡上個三天三夜,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個不字。
……
翌日。
陳長帆早早起床,功德加身的他,似乎覺得精神比以前好上許多。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十分奇特,就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護持,讓他神清氣爽,頭腦清明,一些邪念都比以前要少了許多。
他一邊吸溜著羹湯,一邊聽袁浪喋喋不休的彙報,數字太多太繁瑣了,他都懶得去記。
“那些山匪俘虜,如何處理的?”
“按照慣例,都殺了。”
按照小風莊的慣例,處置山匪之前都要先問一問罪,但凡手上沾染了人命的,一律殺掉。
若是罪不至死的,酌情考慮其特長,酌情考慮是去挖煤還是掏糞,總之也不會是什麼好的活計,但勝在可以活命。
很顯然,這巫神教的山匪們,手底下沒一個乾淨的,都殺了倒也省事。
“大人,正青山算得上是窮山惡水,我們是否還有駐紮的必要?”
袁浪不失時宜地請教道。
“這鬼地方陰氣太盛,留一哨崗即可,其餘物資都運走。”
“是,大人!”
……
新日照在青山縣斑駁的城牆上,為苦寒冬日添了幾分暖意。
車馬聲徐徐,百姓們自發地站在街道兩旁,張望著這支威嚴的隊伍。
三十幾輛牛車的木轅在雪地上刻出深痕,車上載著的,都是滿滿的物資。
袁浪捧著新謄的賬冊,嗓音裡帶著壓不住的雀躍:"大人,光是粟米就起出上萬斤,凍肉碼起來比醉仙樓還高!"
陳長帆的指尖拂過糧袋,粗麻布上還沾著巫神教的朱砂印。
兩個總角孩童追著糧車瘋跑,凍紅的腳丫踩在雪地上,絲毫不覺寒冷一般。
"金銀等物已經運至小風莊,真不愧是邪教,足有30萬兩。"
袁浪拍了拍牛車上泛著油光的薪柴垛,"這幫天殺的竟山鬆全砍了——您聞聞這鬆脂香,夠縣裡百姓煨一冬的炕頭。"
陳長帆坐在追風背上沒有說話,目光平靜掃過街巷。
還記得第一次來青山縣城,這裡還是一派繁華盛景。
僅僅幾個月過去,萬物蕭條,人口凋敝。
撲通!
頭發亂如雞窩的漢子屈膝跪下,遙遙拱手,神情激動:“陳大人講話一個吐沫一個釘,官府都倒了,您愣是將縣裡的山匪都剿了,俺給您磕頭了!”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