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腦海中係統傳來裴碩被擊殺,繼而轉化為點數的同時。
陳長帆也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急躁,開始仔細研究對方的一招一式。
【火毒掌熟練度+3+3+3……】
這武技他昨日並領略過,今日被這黎叔使出來,威力更是成倍暴增,陳長帆在頂住巨大壓力的同時,武技熟練度也在快速提升當中。
隻是不知道,這老家夥為啥不動用拔龍筋?
是打算突然發動攻擊偷襲自己?還是說這武技他也不甚熟練?
不管了,武者之間的廝殺,就是實打實的以傷換傷,容不得絲毫大意。
相較於一路追殺裴碩而造成的混亂,兩名登階武夫的戰鬥同樣破壞力極大。
大武朝尚武,武夫數量最多。
武夫當街互毆的事件也是時有發生,若是普通武夫犯事,城衛軍將會直接強勢鎮壓,可像黎叔這樣的四階武夫打起架來,生人勿進。
擦著就傷,碰著就死,光是在遠處旁觀,就覺得心驚肉跳。
咻!
這是刀光破空時帶起的尖嘯聲。
陳長帆的血月彎刀砍在黎叔腰間,竟在其肋間被生生卡住,驚得他臉色巨變。
情急之下,他抬腳一蹬,在踢飛黎叔的同時將彎刀抽出。
打眼一看,隻見刀刃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崩口,儼然已經鈍了許多。
“這就是煉骨境的武夫嗎?這骨頭竟比我的刀還硬!”
看著那已經砍得幾乎卷刃的彎刀,陳長帆暗暗咋舌,武夫一旦跨入四階之後,幾乎就是一個移動坦克。
他默默盤點了一下手中的符籙,感覺除了五雷符,似乎尋常符籙難以對其造成有效殺傷。
反倒是自己在施術之時,太容易被對方抓住空隙,搞不好會被一套連招帶走。
豢養的蠱蟲此時又不在身上,又使得他的底牌少了一些。
當然,蠱惑之心應該可以取得奇效,但若是不能一擊致命的話,想要再次奏效,隻怕就難了。
心思如電光閃過,手上動作卻是快若疾風。
血色彎刀冒起綠火,一刀接一刀劈砍在對方身上,疼得黎叔時不時呲牙裂嘴。
黎叔雙掌幾乎舞出殘影,或是拍擊向前,或是斜拆橫擋,金鐵相擊之聲炸響,火星連綿不絕。
黎叔這邊也是發了狠,若不能將對方的武器除掉,隻怕自己還沒收什麼重傷,就要活活痛死了。
"鐺!"
第十次劈砍被震開時,終於是被黎叔瞅準了機會,提膝狠狠一撞,直接將那彎刀撞得脫手,旋即抬腳踢出,彎刀旋轉飛出,徑直釘入遠處石柱當中。
兵器脫手瞬間,陳長帆的反應也是不慢,直接屈指成爪,狠狠抓向黎叔雙眼。
這一爪淩厲狠辣,黎叔一整個猝不及防,隻得硬生生將脖子一扭,避開眼睛要害。
嗤拉!
一塊帶血的肉皮被撕裂下來,黎叔疼得疼得直抽冷氣,他半張臉皮被揭下,看上去麵目極其猙獰。
“毀我容貌,你已有取死之道!”
黎叔發了瘋一般撲向陳長帆,陳長帆竟也悍然不懼,竟是硬著黎叔的拳頭直直錘了過去。
砰!
恐怖的力道彼此正麵碰撞,空氣直接在雙拳之中被急速積壓,形成一道清脆的音爆聲。
砰砰砰!
不到一個呼吸之間,雙方已然快速交手十幾次,圍觀的百姓們隻能看到殘影不斷交錯對轟,以及爆豆子一般的急促音爆聲。
武夫就是行走的殺戮怪獸,尤其是兩個武夫之間的肉搏,往往一定要分出個生死才算結束。
因為武夫強悍的體質原因,見血隻是輕傷,骨斷筋折了照樣生龍活虎。
唯有將對方打得徹底失去戰鬥力,而這種一般情況下,離死也不遠了。
雙方從街頭戰至巷尾,一路上將青石板路破壞得坑坑窪窪,一路上碾出血痕,雙方皆有不同程度負傷,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誰的血。
戰鬥越發激烈,兩道人影從地麵戰至房頂。
趁著煙塵遮蔽視線,陳長帆瞅準了時機,一腳踢在黎叔褲襠上,在其微微弓腰的間隙,一刀力劈下來,直接砍在黎叔那頭發稀疏的腦殼之上。
鏗!
黎叔頭皮離開一道傷口,腦殼上也出現一道裂紋,卻硬是沒有碎裂開來。
“好硬的腦殼,震得我手疼,你練過鐵頭功?”
這老家夥的腦殼硬得像是茅坑裡的石頭,直震得他雙手發麻。
黎叔被震得腦殼發暈,頭痛欲裂,聽見對方這調侃似的言語,更是怒不可遏,“你他媽砍我,你還……”
話音未落,陳長帆已經猛地沉肩,腰腿發力使出一記“鐵山靠”,將黎叔直接撞得倒飛出去。
轟哢!
茶樓二層突然炸開的木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陳長帆的血月彎刀旋轉著劈進廊柱,掀起的勁風拂動銅鈴,叮當作響。
二人一直打到了大樓上麵,隔著一條街的百姓都能看得見,頓時一個個駭得說不出話來。
遠處的繁華的鬨市,這邊卻打得熱鬨,遠遠的可以看見一對城衛軍朝這邊奔來,一些好事者更是紛紛看起了戲。
“哎呦臥槽,那老頭手掌會噴火,居然能用肉身迎接兵刃!”
“那青年生得好生俊俏啊!這身板可真不賴!”
“嘿,你他娘的彆老攻下三路,鎖他琵琶骨!”
一些看上去也是武者的漢子發出低吼,一個個指手畫腳的樣子,仿佛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去對打。
可偏偏一個個氣血稀薄,顯然都是些不入流的武者。
啪啪啪!
陳長帆抄起一塊板磚,朝著對方腦門就呼了下去。
他也是學精了,見血色彎刀破不開對方腦殼,便一個勁地拍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