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衛軍們顯然沒想到這人居然還能反咬一口,頓時表情一滯,仔細一想,似乎還真的沒有確鑿證據,就是眼前這青年殺了人。
隻是他們顯然也並不關心這點,重點是後半句,“算你能說會道,可你破壞了這整條街道,該賠的銀子還是要給的。”
這也就是忌憚著這青年是個強悍得好似牲口的武夫,城衛軍們才選擇理論,若是旁人,早就被刀架在脖子上了。
賠錢。這才是他們出麵的根本緣由。
至於剛才有沒有人因此受傷,有沒有無辜百姓被波及,誰在乎呢?
“嗐,你不早說,雖然這並不是我故意所為,可這裡已經是這樣了,我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
陳長帆立刻收斂起方才的凶狠眼神,表露出通情達理的一麵。
聽見這話,那領頭的城衛軍暗暗鬆了一口氣,既然肯掏錢,那就可以。
“這位好漢還是明事理的,一共是5000兩銀子,你看……”
“5000兩不算啥,我那朋友已經準備好了,你們直接去他那取就是了。”陳長帆指了指那已經炭化的黎安,那領頭之人頓時嘴角一抽。
“好漢,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你沒看到那家夥的骨灰,有什麼異樣嗎?”
領頭軍士凝眸看去,隻見那具焦黑的屍首,竟泛著點點金屬光澤,在日頭下熠熠生輝。
“那是……金子?”領頭軍士臉上浮現狂喜之色。
“算你識貨,把他骨灰上的金子都摳下來,換成銀子遠不止5000兩。”陳長帆大言不慚道。
“如此一來,”那領頭軍士衝著陳長帆一拱手,“那便多謝好漢了。”
踏踏踏!
老魏等人策馬而來,見到居然有一隊城衛軍正在盤問自家大人,眾軍士立刻衝了上來,將城衛軍團團圍住,這些漢子們一個個怒目而視,或是按住刀柄或是打開火銃保險,仿佛隻要對方有一句話不敬,便要當街殺人。
他們都是從土匪窩裡拚殺出來的狠人,心裡隻認陳長帆一人,隻要這位大人動動嘴唇,他們一個個都敢把命豁出去。
“東家,可是被刁難了?”老魏沉聲問道,目光不善地掃向那些神色不安的城衛軍。
這一幫城衛軍,戰鬥力可能不咋樣,但像今天這樣被人直接圍了起來,一個個臉上也是忍不住浮現怒意。
可是當他們看到這些軍士裝備精良,殺氣騰騰,甚至還有火銃這種稀罕玩意兒,火氣立刻也就沒了。
不敢吭聲,根本不敢吭聲。
最後,還是那為首的城衛軍神色尷尬地向陳長帆一拱手,“好漢,我們也隻是例行公事……”
陳長帆擺擺手,也懶得搭理這些兵痞子,帶著這一隊人馬大搖大擺地走了。
隻留下這一地狼藉,和臉色鐵青的城衛軍。
見陳長帆領著一個邋遢漢子走著,老魏一行人也紛紛下馬。
“東家,那裴碩已經被我們結果了,他爹是火掌門掌門,裴謙。不過目前還未見到火掌門那邊有何反應,或許是那裴謙無暇顧及吧?”
老魏將自己的猜測徐徐講出。
他們都知道,那裴碩雖然自稱是少門主,可那裴謙有七個兒子,裴碩其實根本不受重視。
陳長帆顯然不信。
作為一個堂堂掌門,即便是再不待見,也不可能放任不管,除非這兒子不是他親生的。
而對方遲遲並未有所動作,倒是值得推敲。
要麼就是那裴謙被什麼事情牽扯住了精力,要麼就是在憋著什麼壞招。
講真的,若是真與火掌門起正麵衝突,他也渾然不懼,一方麵是自己有著墨刀門這一有力盟友,自身實力也算可以,在高端戰力這方麵,或許並不輸於火掌門。
而在軍隊方麵,自己有騎兵、火銃兵這些特殊兵種,還有火炮手雷等先進火器,甚至都用不到盟友出手,便可壓著對麵打。
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剛一入局就十分激進,先是在對方地盤打殺了兩人,而後又開坊市搶市場,如今雙方已經勢如水火,相信那火掌門隻怕會很快有所動作。
這不是陳長帆自大,主動挑釁作死,而是他現在有這個實力,可以跟當地的宗門勢力掰一掰手腕。
在這十大宗門的影響下,清河郡這塊蛋糕早已被瓜分完畢,而他想要上桌,便隻能將彆人的凳子撤走,自己坐上去。
很顯然,是火掌門主動找上門來的,他自然也不會慣著。
說最狠的話,就要挨最毒的打。
火掌門,就是他上桌之後,第一個胖揍的對象。
“解藥的事,暫時還沒有頭緒,或許壓根就沒有解藥。”
說起這個,老魏臉色一暗,顯然一直牽掛著老沈。
“你帶隊時刻警戒,以防火掌門突然偷襲,解藥的事我來想辦法。”
陳長帆也感覺這毒藥似乎不太一般,除非把刀架在那裴謙脖子上,隻怕難以拿到解藥。
不過也不是隻有這一個法子。
就他知道的,就有幾種寶藥搭配寶魚可解百毒,隻是極難尋找罷了。
聽說地肺山上有許多珍貴寶藥和靈獸,或許可以尋到解毒之物。
說起這個,之前在清河裡布置下的“蠱魚”,應該也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想起這個,他心底就隱隱有些期待。
畢竟已經好久沒捕魚捉蝦了。
等處理完手頭的事,便去河邊山上轉一轉吧。
不一會,眾人回到永新街的坊市,小風莊的夥計們個個都手腳麻利,此間已經恢複如初,人氣絲毫不減。
老百姓買東西看重的無非就是兩樣,一樣是價錢,一樣是品質。
隻要把這兩樣做到極致,那買賣想不做好都難。
“等下,你是說這家坊市就是你的?”鄧九仙見到那些夥計們紛紛衝著陳長帆行禮,還都一口一個“東家”的喊著,他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不錯,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奸商。”陳長帆坦然承認,看著鄧九仙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無措,最後化為了深深的嫉妒。
“你小子,我咬著後槽牙才買得起的燈籠酒,你怕不是天天當水喝吧?”
沒錯,而且不隻是燈籠酒,還有二鍋頭呢。
陳長帆沒直接說出心裡話,怕鄧九仙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