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跨入四階的神異之處,就好比你們武夫到了四階後,渾身骨骼便是最堅硬的兵器,我們術士踏入四階後,尋常話語也自帶少許言靈效果,而且不用擔心反噬。當然,還是要注意一些忌諱的詞不能說。”
“什麼是忌諱的詞?”陳長帆笑著問道。
“嗬嗬,你小子,休想誆騙我!我師父教過我,那些詞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能說……”季文空認真說道,似乎在給自己強化記憶一般,旋即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一拍腦門,“哦對了,忘了給你介紹我師父他老人家了,跟我走。”
季文空等人穿過一處處陣營,大搖大擺地來到一處陣營,這裡的人都同樣穿著玄袍,顯然都是季文空的同門。
“季師兄,你怎麼來得這麼慢?其餘幾派的才俊都已經動手了。”
有太虛閣弟子忍不住急切道。
季文空沒搭理這些家夥,而是目光四處搜尋,旋即問,“師父呢?他去哪了?”
“掌門與其他九派泛舟去了,他們說這裡交給小輩處置。”
有弟子回道。
季文空暗暗攥拳,嘀咕道,“嗬,平日裡都恨不得背後捅刀子的關係,說什麼一起泛舟,隻怕是一齊去尋那大蛟去了。這幫老……”
聽見這話,一旁的弟子們頓時乾咳幾聲,季文空嘴角一抽,連忙改口,“這幫老前輩,真是好興致啊!”
說著,他乾笑幾聲,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差點就出口成臟了。
陳長帆覺得有些好笑,看來這儒生也不是哪哪都好,光是不能隨便罵街這一點,就得把人憋屈壞了。
同時,他眉頭暗暗一挑。
想不到這季文空的師父竟然就是太虛閣掌門,難怪這家夥身上的法寶就跟不要錢似的。
呸!狗大戶。
見自家師父不在,季文空立刻拿出了大師兄的做派來,他大咧咧地坐在眾人身後那獨屬於掌門的太師椅上,悠閒地翹起了二郎腿,語氣輕慢道:“給師兄說說,方才戰況如何了?”
眾弟子見季文空直接坐在了掌門位置上,竟然也都沒人說什麼,顯然都是習以為常了。
“回大師兄,方才那河中有浪花翻湧,似是那蛟龍現身,偏巧正在浪劍門與墨刀門的陣營之間,雙方激戰一會,最終似乎是那墨刀門的弟子被浪劍門弟子砍斷了兵刃,敗下陣來。”
聽到這裡,陳長帆不禁微微蹙眉。
按理說,論青年一輩的戰力,墨刀門應該與浪劍門旗鼓相當才對。
此番落敗,看來還是墨刀門年輕一輩中,拿不出像樣的墨刀,這才導致他們在方才的戰鬥中失利。
看來這墨刀門真的如嶽靈霏所說,墨刀缺乏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老魏,一會隨我去墨刀門陣,將鄧大師打造的那把墨刀給他們送過去,希望能派上用場。”
墨刀對於墨刀門弟子的重要性,無異於火銃對於火銃兵的重要性,而墨刀門與他也是盟友,他不能坐視不管。
“後來呢?為何火掌門又上陣了呢?”季文空追問道。
“那裴烈聽說在爭少門主之位,急於立功便搶先上前,隻可惜他老爹裴謙根本就不在,他打得再精彩,也隻是給瞎子拋媚眼……”
“都說那裴烈能吃苦,從小就赤手做糖炒栗子,耍的一套火毒掌都帶栗子味兒……”
“都說裴謙這幾個兒子中,就屬這裴烈最能吃苦,但是,能吃苦的人一般要吃一輩子苦。”
不得不說,還是讀書人罵人最狠啊……
一個臟字不帶,還能變著花樣地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