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開始捕蛟呢,就已經折損近半,實在是慘。
浪劍門倒是逃回了幾人,隻是他們手裡同樣空空如也,方才好容易捕獲的寶魚,竟是一條也沒能帶上來。
“浪劍門的人也是真有意思,前腳撈魚後腳就放生。”
江聽潮本來就壓著一股火,現在聽見季文空這時候還在說風涼話,氣得江聽潮牙都要咬碎了。
“貪心的家夥,你們若是見好就收,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江聽潮暗罵一句,旋即提起長劍,步入水中。
吼——
伴隨著一道清晰的龍吟聲,河麵忽然再度異變。
隻見河中心忽然卷起一道旋渦,其中竟探出一隻猙獰的冰藍龍爪。
龍爪隨意一抓,竟直接將一名鐵衣門弟子攔腰撕裂。
那名弟子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便被一陣浪花卷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是蛟龍!快遊……”
一名年輕弟子發出一聲尖叫,使勁在水裡撲通,卻驚覺水下水浪竟然突兀倒流,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蛟龍張口直接吸入腹中。
看到這一幕,眾人瞳孔驟然一縮。
要知道,鐵衣門可是以防禦強悍著稱,竟然連這河蛟的一抓之力都無法抵擋,足以見得這蛟龍實力恐怖。
而且,這蛟龍似乎控水之力非凡,光是一口的吞吸之力,便能令水浪倒流。
這還隻是一頭幼蛟,若是成年蛟龍,豈不是可以翻江倒海?
眾弟子們心中驚駭,可那些翹楚們卻眼中戰意迸發,紛紛下場。
這幼蛟雖凶,卻也並不是不能一戰。
現如今這幼蛟已經被鎖妖陣束縛在這一片水域當中,他們又有這麼多人在,他們倒不怕殺不了這幼蛟,反而怕自己的戰利品太少。
“孽畜!竟敢傷我門人!”
陰虎目露寒意,腳下踩著碎冰,像是一條人形凶獸般朝著那蛟龍殺去。
“區區一條幼蛟,安敢在此興風作浪!看槍!”
身披一襲銀甲的嶽鎮山掏出一根明晃晃的長槍,槍尖一抖,同樣向著蛟龍殺去。
血袍人陰虎沉默不語,一步步向著河中心走去,在無人注意的衣擺下方,數不清的蠱蟲紛紛爬出,陸續落入水中。
見到這三人出手,陳長帆和季文空也不遲疑,當下取出兵器準備下河。
甫一入水,陳長帆眼角餘光偏見那道白衣身影有些怯懦地後退幾步,登時嘴角一扯。
“江公子做事情如此畏手畏腳,可還是男子漢大丈夫?”
聽見陳長帆這話,季文空也注意到那江聽潮一臉怯懦的樣子,於是高聲笑道:“江公子要是被蛟龍嚇破了膽,乾脆還是趁早退出好了。”
兩人的話把江聽潮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他偏偏還啞口無言,畢竟這兩句話,方才可是出自他本人之口。
“你們若上趕著送死,便趕緊去,休要在這裡蠱惑他人!”
江聽潮冷哼一聲,卻是快步拂袖而去。
而站在他身後的幾名浪劍門弟子,見到自家大師兄居然是如此貪生怕死之輩,頓時臉上浮現失望之色。
對此,陳長帆隻是淡淡一笑,不予評論。
有的人就是天生命好,一生下來就坐擁各種資源,他們不用去和彆人爭搶,因為前路本就是坦途。
可這樣的人,過慣了順風順水的日子,是根本經不起挫折的,尤其是在麵對危險、困難、絕境的時候,他們往往會選擇退縮。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這無可厚非。
就像他這一路上,遇上溝溝坎坎,隻管跨過去便是,從不會退卻就是了。
他心裡這般想著,已經握緊了手中的鐵棍。
河心處,嶽鎮山和石金剛已經與那河蛟激戰在一起,頓時氣浪翻湧,激起滔天浪花。
嗤拉!
嶽鎮山銀槍撕開厚重水幕,槍尖在蛟龍鱗甲上擦出流星般的火花。
吼——
河蛟吃痛翻騰間,龍尾一擺,將浪頭拍成碎雨,朝著嶽鎮山抽擊而來。
嶽鎮山抬槍格擋,雖是接下這一擊掃尾,可奈何河蛟怪力驚人,他直接被拍下,將大塊冰麵真的碎裂開來。
嶽鎮山撐起身子,隻覺得半邊身子已經麻了。
“真他娘的疼啊……”
饒是他身披銀甲,削弱了不少力道,此時也覺得有些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