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虎被陳長帆這話氣得臉色一陣青紅交加,可偏偏又不能隨意出手,隻得是放了一句狠話,旋即彼此拉開了些許距離。
“彆看你現在張狂得很,等一會你怕是就笑不出來了。”
陳長帆自然也不甘示弱,“有什麼本事趁現在儘管使出來吧,我那三條寵物魚,還沒吃飽呢。”
陰虎被戳到痛處,臉皮狠狠一抽,旋即壓下心疼的情緒,狠狠瞪了陳長帆一眼,不再說話。
一旁的季文空目光在水麵上來回逡巡,嘴裡忍不住嘀咕道:
“那河蛟怕不是已經從水底溜了吧?”
“我勸你慎言,萬一突然發動言靈了你不得把腸子都悔青了。”
陳長帆笑道,季文空連忙捂住嘴巴,四階儒生,言靈的威力已經不俗。平日裡的言語也有可能會無意觸發言靈,若真實讓他一句話放跑了河蛟,那真是要悔得拿頭撞牆了。
“從蠱魚給出的感應來看,那河蛟還在鎖妖陣的範圍當中,隻不過他現在受了傷,潛入水底蟄伏起來了。”
陳長帆低聲道。
“蠱魚?這三條怪魚竟然都是你培育的蠱魚?”季文空眸光連續閃爍,旋即無奈歎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什麼都會一點,不,好像不是會一點,好像是各方麵的造詣都不一般。”
陳長帆嘴角上揚,“會說你就多說點,你最好說一些‘陳長帆天下無敵’‘陳長帆腰纏萬貫’的話,說不定真就靈驗了。”
季文空撇撇嘴,閉嘴不言。
這家夥好像把自己當成是吉祥物了。
自己好歹也是文淵閣年輕一輩的大師兄,他不要麵子的嗎?
“你在水下還能保持戰鬥力嗎?”陳長帆神色變得正經,忽然問道。
季文空想了想,旋即點頭,“這一次特意帶了一件避水法器過來,我在水下也可以講話,所以基本不影響戰鬥。”
陳長帆很想翻白眼。
這太虛閣還真是財大氣粗,避水類型的法器,他連聽都沒聽說過,居然就給這家夥帶出來了,誰知道他手裡還有什麼厲害法器?
而且儒生職業是真的不要臉啊,隻要能說話就能戰鬥,簡直就是不講道理。
“長帆兄,你莫非是想下水殺蛟?”
季文空忽然意識到陳長帆這麼問的用意,頓時有些不可思議道。
“不錯,眼下趁著那河蛟受傷,其餘幾方勢力還未加入戰場,正是我們得手的好時機。”
從實力上講,明麵上是嶽鎮山這一方的實力最強,可一直都未曾出手的地肺山和水神教兩方,才是實力最強的。
雖然還不知道那兩派的翹楚為何遲遲不肯現身,可真到了那時,隻怕自己更難得手,還不如趁機提前下水,最好能在水底將那河蛟擊殺了。
陳長帆這樣的思路不無道理,季文空也是立刻就領悟了過來。
“話說這麼說沒錯,可是在水底的話,你的戰鬥力應該會受一定程度的影響吧?”
陳長帆笑了,“我略通水性,而且不是還有你在一旁呐喊助威嗎?”
季文空剛想說我那是言靈術好不好,卻見到陳長帆直接一個猛子紮進水裡,竟沒有濺起一絲水花。
他嘴裡暗罵了一句,旋即從袖中取出一隻巴掌大的物件。
竟是一個造型簡單的古樸筆筒。
那物件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整體成八棱形,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黃楊木材質,但色澤沁潤,隱隱泛著些許清光,看上去就不一般。
見眾人朝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季文空立刻有些得意地將筆筒高高舉起,朗聲道:“此物名叫藏鋒筒,勉強算是一件法寶,讓諸位見笑了。”
雖然他嘴上說著“見笑了”,可臉上那股子得意勁兒,卻分明彰顯著此物的不凡。
畢竟能稱之為法寶的東西,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眾人原本那看向季文空的目光就頗為不善,此時更是一個個迸發寒光。
季文空直接無視,嘴裡嘟囔了句什麼,旋即將藏鋒筒輕輕一拋,那筆筒竟然滴溜溜地一轉,迎風便漲,頃刻間變成一人多高,季文空徑直跳了進去,隨筆筒一同沉入水中。
這一幕直接把在場的眾人都給看呆了。
他們都知道太虛閣底蘊深厚,可沒想到竟這般身後,這季文空隻是年輕一輩,竟然能將一件法寶給帶出來。
“一件輔助法寶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嶽鎮山握了握手中的長槍,鼻孔出氣道。
“這兩人似乎想要在水下將河蛟擊殺,真是嫌自己的命長了!”
陰虎同樣語氣不悅,“方才我們三人在河麵之上,一起圍攻那河蛟都沒能將其擊殺。就憑那兩人,還想在河裡將河蛟斬殺了?”
一個是三階武夫,一個是隻會耍嘴的儒生,能有什麼作為?
“嗬,銀虎兄弟,你剛才出什麼力氣了嗎?我好像沒看見誒。”嶽鎮山揶揄道,再度氣得陰虎臉色一黑。
“都給我劃船過來,一會若是看見那二人上來,不用廢話直接捅死!”
眾人招呼各自門派的弟子,他們早就料到河中激戰會打破冰層,所以都早早地準備好了小船,為的就是可以及時策應戰場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