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臉漢子上前一步,將那名地肺山弟子打了個獨眼青,“你罵誰粗鄙呢?老子錘死你!”
“你這莽漢怎的動手打人,我一道天雷劈死你!”
“來啊,誰怕誰啊!”
岸邊忽然傳來一陣騷亂,各方人馬先是吵鬨,旋即產生摩擦,互相亂戰了起來。
對於岸邊的騷亂,李玄光並未理會,他腳尖輕點,在河麵上連續踏上幾個方位,竟然連鞋尖都未曾被河水沾濕。
隨著他的步伐踏下,不斷有陣盤從袖口落下,似乎是正在構建某種玄妙的陣法。
“先讓你們打一會,待我這大陣布成,爾等都要葬身河底!”
這李玄光實力不俗,已然有著五階術士的修為,他其實早就潛伏在附近,之所以此時才出手,就是打算將眾人一網打儘,心思可謂是歹毒。
……
河底的激戰仍在繼續。
陳長帆棍法如龍,瞅準了時機將四條水鏈挑飛,欲要上前去捅洛青蓮,卻忽覺腳腕一緊,竟是被一條水鏈鎖住腳踝。
那水鏈牢牢鎖死,旋即像是一隻奇長無比的胳膊一般,將陳長帆狠狠摜下,激起大量泥沙翻騰。
下一刻,棍影衝破泥沙,衝天而起,陳長帆掙脫鎖鏈束縛,身形顯露而出。
他一棍挑飛鎖鏈,棍勢餘波犁過河床,炸開深深溝壑,黝黑棍頭直指洛青蓮所在的方位。
洛青蓮沒想到這個武夫竟然如此抗打,那鎖鏈連蛟龍都能鎖住,可竟然被那武夫的棍法打得抬不起頭。
洛青蓮隻懂術法,卻並不了解武學的精妙。
她隻看到河蛟肉身強悍,卻並不知道陳長帆手握圓滿境界的棍法,自然是比那天生地養的河蛟要更懂得戰鬥技巧。
念及至此,他忽然瞥了一眼地下被鎖鏈束縛的河蛟,頓時臉色大變。
她光顧著禦使鎖鏈應敵,卻忽略了原本束縛在河蛟身上的十條鎖鏈,已然有三條碎裂。
河蛟乃是天地異種,肉身強悍,十根鎖鏈已是極限,如今僅剩7根,顯然是無法再將之束縛起來。
“糟了!”
就在洛青蓮準備抽調鎖鏈全力壓製河蛟的時候,隻聽得一聲怒吼,那蛟龍驟然發力,身軀瘋狂扭動,伴隨著大量的蛟血流出,無數碎鱗簌簌落下。
崩!
崩!
崩!
其身上捆縛的七根鎖鏈竟根根崩落,恐怖的力道使其化作一道道無形鞭影,抽擊在周圍水域,攪動陣陣巨浪。
吼——
蛟龍脫困,第一時間並不是逃向遠方,而是伸出尖刀般的利爪,狠狠刺入河底陣紋,旋即猛然發力,轟擊在水神教布置在河底的鎖妖陣陣盤之上。
噗!
陣盤被攻擊,洛青蓮竟也受到反噬。
隻見她嬌軀巨震,旋即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遭了,這條妖蛟要逃!若是被他掙脫束縛,後果不堪設想!”
洛青蓮貝齒輕咬,催動全身法力,竭力操控那些已經軟綿綿的水鏈,朝著蛟龍束縛而去。
呼!
說時遲那時快,陳長帆的長棍已經朝她襲來,可這女人竟絲毫不管不顧,將後背的破綻暴露出來。
陳長帆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但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減。
這女人方才便是要治他於死地,他自然也不會留手。
雖然說辣手摧花有點可惜,可生死關頭之間,他絕不會存有任何婦人之仁。
棍影當頭砸下,想象中的血肉模糊非但沒有傳來,反而是陳長帆的虎口被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生疼。
要知道,他現在這一棍的力道絕對超過兩千多斤,居然還能被反彈回來,那便隻有一個可能。
這女人身上還有什麼護體法寶。
他凝眸看去,上下打量了那洛青蓮一遍,卻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的物品,反而是此女身上那件輕若無物的水藍紗衣,原本盈盈流轉的神異光澤,暗淡了許多的。
看來這還是一件防禦類的寶衣。
陳長帆的第一反應是能不能直接扒下來,可以想到自己穿上這玩意打架的話,未免有失男兒氣概,便瞬間打消了這一念頭。
“好漢!還請高抬貴手!”
洛青蓮背後挨了這一悶棍,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她的聲音如霜似雪,此時卻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慌亂。
“饒命?你方才對我出手時,可高冷霸道得很,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是你這寶衣厲害,還是我這大棒厲害!”
對於女子的求饒,陳長帆充耳不聞,鐵棒一股腦地朝著洛青蓮身上招呼過去。
“好漢,還請停手,你我聯手擊殺那頭蛟龍,一會戰利品平分如何?”
陳長帆不語,隻是一味地進攻。
幾輪攻擊下來,洛青蓮身上那本就輕若無物的紗衣,已然變得更加通透,她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可她此時正在控製水鏈糾纏那頭蛟龍,不能有半點的鬆懈,隻得開口苦苦哀求那使鐵棒的男子放過自己。
“好漢!快停手,那蛟龍都歸你,求你快點停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