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從來不是在這個世道上生存的法則。
隻有拳頭才是。
隻有拳頭足夠硬,內心足夠狠,才能站得穩,立得住,行得遠。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隻有真正把敵人打得痛了,才能夠讓他們畏懼,不敢再輕易來犯。
這些人都已經欺負到自己家門口了,就是來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能留這些人活命?
看到陳長帆的眼神,蕭素塵不禁瞳孔微微一縮。
這眼神真的有幾分像是山中嗜血的猛獸。
“這裡足有200多人,小友是想?”蕭素塵試探著問了一句。
陳長帆抽出背後棍刀,如同猛虎一般躍入敵群之中,“自然是一個不留。”
那些所謂的門派弟子,縱使有幾個登階武夫的存在,不過在陳長帆麵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
兔起鵲落,陳長帆眸色冰冷,棍掃一大片。
滾滾人頭如同一顆顆爛熟的柿子般紛紛落下,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小風莊的軍士們見自家大人如此勇猛,竟隻身衝殺在前,士氣頓時大振,紛紛揮舞兵刃,緊隨其後,如狼似虎般撲向敵陣,刀光劍影中,敵軍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血染坊市,陳長帆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每一擊皆精準致命,一條黑棒真如遊龍一般,在敵陣中反複穿插,將這些本就毫無章法的敵人快速分割開來。
小風莊軍士們則紛紛緊隨其後,將敵軍圍殲消滅。
敵軍殘部驚恐萬狀,四散逃竄。
陳長帆冷哼一聲,黑棒揮舞間,頓時又有數人倒地不起。
小風莊軍士們乘勝追擊,殺聲震天,敵軍徹底崩潰,紛紛棄械投降,可殺戮並未因此停止。
在老魏的授意下,那些投降的家夥,一樣照殺不誤。
一是要這些沒骨頭的俘虜沒啥用處,二是軍士們已經殺紅了眼,再強行製止實在不妥。
畢竟剛才這些敵人殺進來時可是絲毫不帶手軟的,現在隻不過是迫於情勢才舉手投降。
如果局麵倒向對方,他們一定也會毫不猶豫地將屠刀揮向自己,那時候,誰會心存憐憫?
喊殺聲漸漸平息,坊市內血跡斑斑,青石板上的鮮血又撒了一層。
除了個彆殘兵還未伏誅,絕大多數敵軍已經排隊去閻王殿報道了,這一場激烈血腥的巷戰,終於是在陳長帆的帶領下,落下帷幕。
陳長帆收棒而立,目光如炬,掃視殘敵。
軍士們歡呼雀躍,戰意高昂。
坊市內外,遍地都是敵軍屍首,場麵極度慘烈。
蕭素塵默然看著這一幕。
見過大風大浪的他,自然不會因為眼前的慘狀有所動容,隻是心中對於陳長帆的狠辣與果決微微動容。
他心頭忽地升起一抹沒來由的慶幸,幸虧他一直對其表現著友善的態度。
否則今日之戰,自己門下弟子或許也會如眼前這些敵軍般慘遭屠戮。
“啊——”
老魏砍翻了最後一名敵人後,忽地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頓時忍不住咧了咧嘴。
可即便如此,他心裡卻是一陣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