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叫爹,這是雄性生物中最知名也最惡毒的賭局。
一旦輸了,要麼痛失尊嚴並收獲一位義父,要麼選擇翻臉耍賴從此臭名昭著。
對於某些好麵子的人來說,讓他當著一堆人的麵磕頭叫爹,還不如直接剁了他的手指。
而李鳴遠就是這樣一個相當好麵子的人。
正因為如此,在聽到陳川說出的這句話時,李鳴遠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拒絕。
這麼多落月宗弟子在這看著,其中不乏以他為偶像的後輩,萬一自己輸了該多丟人?
李鳴遠打心眼裡瞧不起陳川,但他還是會忍不住幻想——萬一呢?
但陳川並不打算給他拒絕的機會。
“不敢啊?”
“也是,看你長得就一副孬種樣,像是出生的時候被醫生錯把dandan當腫瘤割了似的,這種賭局對你來說可能太過於嚇人了。”
陳川麵露輕蔑,一張嘴火力全開,完全沒想給李鳴遠留退路。
“輸不起就滾啊,還在這站著,等著吃飯呢?”
“就這還落月宗內門弟子,跟個下水道的老鼠有什麼區彆?無非是長了張人臉,內核還是個見不得光的廢物。”
說著,陳川不耐煩地擺擺手,甚至連正眼瞧一下李鳴遠都懶得。
聽到如此高強度的侮辱性攻擊,李鳴遠的臉氣的煞白,他在落月宗向來是高高在上,何曾被人這樣羞辱過?
再加上陳川故意點出他引以為傲的“落月宗內門弟子”身份,讓李鳴遠已經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此時要是再拒絕,他在那些師弟師妹眼裡可真就變成孬種了。
“我去你媽的!”
一直以彬彬有禮,溫和儒雅姿態示人的李鳴遠沒忍住爆了粗口,猙獰的模樣與平時判若兩人
“我會怕你?彆他媽做夢了!”
“賭就賭!等你對著我下跪的時候,我看你還有什麼臉麵在葉師妹麵前待著!”
看到李鳴遠的模樣,葉清寒微微皺眉,
她本就對這李鳴遠並無好感,平日裡若不是看在他那位長老師父的麵子上,壓根不會搭理他一句。
“你多注意一些,他身上有不少寶物,不可小覷。”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借你幾件,或許能出奇製勝。”
葉清寒輕聲開口,傳音到陳川耳中進行提醒。
雖然她對李鳴遠很是嫌棄,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李鳴遠的確有幾分實力,加上有他師父賜予的寶物在手,也很是難纏。
說到底,葉清寒對於陳川的實力還是了解的太少,因此不免有些擔心。
“嘿嘿……”
見李鳴遠接受賭局,陳川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他不怕李鳴遠強,就怕李鳴遠不參與。
磕頭叫爹?
陳川根本就沒指望李鳴遠輸了之後能願賭服輸,他想要的隻是一個能弄死李鳴遠的機會。
原本陳川的目標是紅塵道門的那對連體嬰,
怎奈這李鳴遠總是要跳臉嘲諷,讓陳川很是不爽,索性就將目標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但李鳴遠可不清楚這一點,此時正忙著放狠話
“像你這樣低賤的散修,連讓我拿出全部實力的資格都沒有……”
“我會讓你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這些嘰嘰歪歪的老套話語陳川聽都懶得聽,直接緊跟在屠煞兄弟的身後走入了北海靈焰的範圍。
看到陳川這樣無視自己,李鳴遠怒意更甚,同樣是緊隨其後走入其中。
葉清寒注視著陳川的背影,卻並沒有急著跟上去,
反而是看向了旁邊那存在感相當低下的最後一人。
不知為何,這個燒焦了半邊身子的散修明明隻是六品大武師,實力是眾人中最低的一位,卻隱隱給她帶來一種莫名的危險感。
葉清寒柳眉微蹙,視線始終不曾離開那人,似乎是想要弄清楚那股危險氣息的來源。
而那壯漢也察覺到了葉清寒的視線,卻不以為意,同樣站在原地觀望,並沒有要參與考驗的意思。
場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怎麼回事,葉師姐為什麼不動啊?她不想爭取傳承嗎?”
“怕什麼,就算沒有傳承,以葉師姐的絕世天資,一樣能有遠大成就,說不定比這洞府的主人還要強呢。”
“眼睛不用就拿去卷了,這都看不出來嗎?葉師姐是盯著那個散修呢,估計是發現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