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師父,喊到了葉堰的心裡。
葉堰的心輕輕顫抖了兩下,上前伸手扶起他。
他笑嗬嗬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以前在山上時跟師傅沒個正形,現在許久不見,竟還對著我行起了大禮。
怎麼?是覺得我們師徒之間生分了是嗎?”
明川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沒有,我就是……就是覺得難受……”
在外人麵前如此強大的明川,此時在自己師父身前,竟多出了幾份孩童般的神色。
葉堰心如刀絞,他摸了摸明川的肩膀:“沒事孩子,師父好著呢。”
“好著?那你的腳上為何有鐵鏈?”
聽到明川的疑問,葉堰下意識的把自己的腳往身後藏了一下,可那兩顆粗壯的鏈子如此奪目,又怎是隨意一藏就能藏得住的?
眼見著明川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葉堰終究還是歎了口氣。
“進入到這天牢之類的人都身不由己,這是為師自己親自帶上去的,為的就是讓其餘人放心。”
說到這,他一個眼神朝明川看去,明川便心中明了。
一來是為了讓國主等人清楚知道,葉堰根本沒有可以逃出去這裡的機會,他隻能永久鎮守在此。
二來是為了讓這些牢裡的家夥們都看清楚目前的局勢,讓他們知道葉堰跟他們這些人沒什麼差彆,那他們自然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暴走,或者離開。
明川歎了口氣。
“師父,你這又是何必呢?以你的實力,根本就不用這麼做吧?”
葉堰隻是搖了搖頭,衝明川咧著嘴笑了笑。
“這樣總能輕鬆點,不是嗎?”
明川不知該如何說,也隻能沉默下來。
眼見他如此,葉堰這才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你這小子,以前怎麼沒看到你有這麼關心我的時候,現在出去自己闖蕩了一圈,長大了?還擔憂起師父來了。”
明川眼神一陣幽怨,就被葉堰拉著坐到了他對麵的椅子上。
“行了,坐下來歇會兒,咱們師徒二人敘敘舊。”
聽到說要敘舊,明川眉頭輕皺。
“師傅,敘舊就不必了,你不妨先告訴我這天牢裡的眾人要如何處置?是要殺了,還是要派人繼續在此長期看守?”
明川此話說出來的刹那間,葉堰臉色劇變頓感不妙。
果不其然,他話音落下後,那些牢裡的家夥便開始躁動。
“砰砰砰!”
鐵門被砸得哐哐作響,整個天牢都能聽到他們憤憤不平的抗議!
緊接著就是牢裡接二連三想起的道道怪異的譏笑聲。
那些譏笑聲就好似在人的心尖上蹦迪一樣,聽得人耳膜發麻!
“哈哈哈,想要殺我們?小子,你是不是有點太高看自己了?”
“好好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天南海北的跑到這兒來,竟是想殺了我們,這不是自己找上門來送死嗎!”
“可笑,這麼久了,你師傅都不敢動我們一根毫毛,你竟還妄想起來了!”
……
嘈雜的辱罵聲一道接著一道,那些鐵門被砸得砰砰作響,鐵門之上出現了好幾個凸出來的拳印。
好似下一秒,他們就要從拳印當中破殼而出,當場用那雙猶如巨獸的爪子撕碎這幫外來者!
葉堰眉頭緊皺,下一刻,他猛力一跺腳!
腳腕上的鐵鏈隨著地麵在顫動,發出嗡的一聲巨響,傳蕩到每一個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