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注意著修女的表情變化,但他沒有特彆在意,他隻是很淡定的道:“你的目標被我們殺了,但這隻是個巧合,而且我的夥伴還救了你,你承認嗎?”
修女卻是沒有直接回答,她想了想,卻是想回頭去看按著他肩膀的高毅。
高毅的手稍微用了用力,修女沒有再繼續轉頭,她停了下來,低聲道:“謝謝。”
說謝謝就是承認了,高毅低聲道:“不客氣。”
肖恩微笑道:“很好,我們達成了共識,請問你真的是個修女嗎?”
肖恩再次提問,而修女猶豫了片刻,道:“這不關你的事。”
“你不是,你是複仇之刃的殺手,那你就不可能是修女,現在請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裝成修女等待七年?”
肖恩問完了,然後他很誠懇的道:“這是個過時的情報,你告訴我,刀鋒絕對不會怪你,而你說了之後,我就會放你離開,並讓你給刀鋒帶句話,這樣我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修女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道:“因為……迪索的童年成長經曆。”
“哦?”
“迪索出生在93區,他母親是個娼妓,他從小成長的環境裡充斥著娼妓和不貞的女人,他對這種女人發自內心的厭惡,所以他喜歡在修道院過簡單生活的修女,尤其是雛女,大約1994年,倫敦北部的一個修道院失蹤了一個修女,然後從1994年到000年,幾乎每年都會有一個修女失蹤,警方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調查,然後這個現象就消失了,直到007年又出現了一次,然後偶然零星發生。”
修女輕輕的呼了口氣,道:“開始的時候是迪索自己派人乾的,從07年開始,是亨利派人乾的,他隻想討好迪索,我昨天被人從修道院帶走,送到了這裡的城堡,就這樣。”
對上了。
肖恩點頭道:“選擇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按照複仇之刃的計劃,你肯定會被送到迪索的床上,和亨利的慈善晚宴根本沒關係,那麼為什麼複仇之刃會選擇在暗網懸賞亨利呢?”
修女皺眉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暗網,什麼懸賞?”
肖恩思索了片刻,突然道:“我明白了!”
高毅已經明白了很多事,但是全局還沒有想通,於是他立刻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肖恩。
肖恩笑了笑,對著修女道:“你可以走了。”
高毅放開了修女的肩膀,修女有些不太敢信,她稍微動了動,再次回頭看了看高毅,發現高毅沒有任何動作後,終於還是低聲道:“謝謝。”
修女抬腿下了車,肖恩往旁邊讓了讓,修女往前走了兩步,再次對著高毅道:“你叫什麼?”
高毅沒有回答,他還在想自己該叫什麼名字時,修女突然道:“你叫歐石楠。”
那是假的,用一次就廢棄的,但是高毅肯定不會報上自己的真名,就連不三這個代號也不會說。
修女再次看了看肖恩,她後退了兩步後,突然扭頭急匆匆的跑向了夜幕之中。
高毅輕輕的歎了口氣,而肖恩也是歎了口氣,隨即對著高毅道:“好可惜。”
高毅搖了搖頭,然後他突然對著修女消失的方向大喊道:“喂,修女,你隻是個耗材,就是炮灰……彆回去了,逃命去吧!”
喊了這麼一嗓子,心裡也就舒服了,然後高毅才低聲道:“是啊,好可惜。”
“我還以為你會留下她。”
高毅搖了搖頭,道:“如果你說的對,那麼她已經被人培養了十年,一個已經被洗腦的耗材,暴露了全部的生理特征,從長相到指紋甚至還有dna,我留下乾什麼,跟著我們害死我們嗎?”
肖恩一臉無奈的道:“我都……我都有些動心了,你是你真的不喜歡女人嗎?她已經明確對你表示出了好感,你救了她。”
高毅心裡很遺憾,但他的道德底線不允許自己用任何不道德的手段對待一個女人,而他又不想招惹一個狂戰士,一個被洗腦的女殺手,所以喊一句就算了。
所以高毅隻是淡淡的道:“你覺得一個培養出來的耗材真的那麼容易動心嗎?”
肖恩攤手,上車,關上了車門,道:“你很清醒,在你這個年紀,遇到這種事還能保持冷靜的,我真的是從沒見過,夥計,你真是個天生的殺手。”
高毅不想接肖恩的話茬了,他懶洋洋的道:“我還以為你會殺了她呢。”
“不能殺,她真的是複仇之刃的耗材,而這個任務必須公開是花園的傑作,殺了她必然暴露,我不想再樹立一個新的強敵了,放她回去,讓她說明當時的情況,也好讓複仇之刃知道我們不是單純的搶生意,這個結果對雙方都好。”
有道理,不過高毅也就是隨口一說轉移話題而已,在搞清楚了肖恩的思路後,他很疑惑的道:“你想明白複仇之刃為什麼要故在暗網懸賞亨利了嗎?我想不明白,他們的計劃明明不需要這次慈善晚宴的。”
肖恩笑道:“需要的,很容易理解,既然複仇之刃能針對迪索的愛好製定這個計劃,那就說明他們對迪索的了解非常深刻,也就是他們知道如果把她送到迪索的家裡,或者其他什麼地方,那麼修女是沒機會下手的,但是送到城堡,她才有機會乾掉迪索。”
所有計劃都建立在情報的基礎上,高毅他們缺乏情報,但是複仇之刃有情報。
這就想明白了,高毅歎聲道:“明白了,他們利用了亨利的私心,在亨利發現自己被懸賞後,擔心迪索不肯出席他的慈善晚宴,所以他提前了晚宴,然後用修女把迪索吸引到城堡來,這樣就能給修女一個比較好的動手機會。”
肖恩點頭,隨即微笑道:“沒錯,但是時間順序換一換,是亨利先抓到了修女,然後複仇之刃才懸賞的,複仇之刃有足夠的情報,所以他們能掌握亨利心思,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