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忽然睜開眼睛,旁邊已經站著倆人了,他收斂了陽氣,對著烈陽部的人揮了揮手,示意沒事。/br烈陽部的人,略有擔憂,忍住了沒問,他們能猜到,溫言肯定是在追查風遙遇襲的事情,現在不說,大概率是不太好說。/br溫言坐起身,感受著身上湧動的力量,除了骷髏犬的警戒之外,還有三個臨時buff,同時出現。/br總部長專門去借來給他用的徽章,一瞬間就給了“遠征軍”、“孤軍”、“衛國”三個臨時buff。/br足以證明情況被判定的非常危險,隻不過他自身的情況特殊,足以免疫傷害被帶到身體上而已。/br也有可能當時幽藍色火焰發揮效果,除了本身性質的問題之外,也是因為臨時buff衛國,在麵對非神州的敵人時,自帶25%無視免疫的強力加持。/br趁著有臨時buff在身,溫言繼續感應了一下其他東西。/br能感應到的不多,隻有一種類似領域加身的奇特感覺,依然還在身上加持著。/br但他身體沒有直接被拖入領域裡,證明這不是真的領域,應該隻是有領域的一部分特性而已。/br就在這時,他腦海中浮現出一道信息。/br“幸運的旅行者,你來到了幸運女神的祭壇,作為第一個抵達這裡的人,幸運女神給予了你了幸運。/br你可以獲得一個願望,或者,你的競爭者獲得一個願望,你獲得兩個願望。/br請做出選擇。”/br這些信息,都來自於那種類似領域的力量。/br溫言知道,這是他最後時刻,扔出去骰子,算是加入了飛行棋遊戲。/br隻是,直接就是願望,這也有些太過於離譜了吧?/br露西的能力,能直接化身許願機嗎?/br這倒是挺符合小孩子的認知,隻是……許願機?認真的嗎?/br溫言立刻開始思索要怎麼許願,要什麼願望,同時也在思索,但凡這種許願,一般都是要付出代價的。/br那麼,這個代價是誰付?/br外麵的確有許願的奇物,但至少目前為止,所有的許願類奇物,全部都是得不償失。/br得到一分,就要付出十分,甚至一百分的代價。/br而且,這些人的基本結局都是獲得之後,很快就打出了gg。/br這些都是有記錄的奇物,露西的遊戲,這個應該不會是那種非常離譜的代價。/br但憑空拿好處,沒代價也是不太可能。/br往最好的方向想,這許願的難度也會變得很高,沒有樣本,沒有參考。/br要最大化發揮出效果,首先得保證自己能兜得住代價,在這個前提下,用來最關鍵的突破。/br不過在這之前,先從一個願望和兩個願望裡選一個。/br當溫言嘗試著做出選擇,卻發現他的選擇毫無作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不在棋盤旁邊的緣故。/br嘗試了幾次,任何反應都沒有,溫言啞然,他好像想多了,那就暫時不管這件事了,下次再說。/br當時扔出去骰子,也隻是驗證下他的猜測,順便試試能不能將進度卡住。/br他當時推測,外來的力量是外來的力量,那個小姑娘是小姑娘,各是各的。/br露西說,他的兔八哥朋友不見了,隻有在夢境裡能見到,再加上溫言自己的感應推斷,夢境裡的兔八哥就是露西自己的潛意識具象出來的守護者。/br還有那座小城裡,所有能被他注意到的人,應該也都是類似的具象。/br同樣的,棋盤應該也是屬於那小姑娘自己的力量。/br現在可以確定推斷沒錯。/br他當時在那裡玩的那個棋盤上沒文字的飛行棋類的遊戲,就是更強更核心的力量的具現化。/br而這種情況,烈陽部內部的資料裡是有研究的,有一些職業能力強大的幼年職業者,因為能力過強,而其本人或者對應職業的基礎又太薄弱,且還在成長階段,認知也尚未完全成型。/br最終造成的結果,是其職業能力的效果無法固定。/br因為小孩本身,很難完全理解自己的能力,有些莫名其妙獲得了職業的小孩,更是難以對這個職業有什麼清晰的認識。/br最後運用能力的時候,就會在已有的認知裡進行釋放,最常見的便是各種小孩子都能參與的遊戲、運動。/br比如,各種棋。/br這也是現在包括三山五嶽在內,所有的山門,都會強製要求門下小弟子正常上學的原因之一,成績什麼的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構建三觀、完善認知的重要過程。/br溫言現在覺得有特殊的感覺,就是因為他現在還處於下棋階段。/br會出現風遙夢到的同樣的力量,基本證明,就是因為溫言堪破了煉獄和故夢本質上一樣的消息,知道了這個消息,就會遇到危險。/br而又入夢到佛州的一個小姑娘的夢裡,大概率跟世界boss有關。/br這小姑娘本身,就目前的情況看,是世界boss的可能不大,那小姑娘的能力,跟烈陽部這邊獲得的情報不太搭調。/br所以,風遙遇到的問題、佛州的露西、佛州的世界boss,可能都是相互有關聯。/br正琢磨著呢,他腦海中又忽然浮現出一條信息。/br“你放棄了選擇,幸運女神將選擇權,交予你的競爭者。”/br浮現出消息之後,就沒了動靜,溫言等了一下,也沒什麼反應。/br那就先等等吧,他先去把這次獲得的情報整理一下。/br站起身看了眼還在沉睡的風遙,溫言走出病房,讓烈陽部幫他找個房間,有電腦的,他要記錄情報。/br有人將他帶到一個房間,溫言直接聯係了黑盒,讓黑盒接手電腦。/br“先生,雖然您告訴過我,不要說起算力的事情,但我還是必須告訴先生,我的當前算力,不足以支撐先生曆史使用記錄裡約98.5%的任務。”/br“沒事,慢慢來,就當康複訓練了。”/br“好的,先生。”/br“我要先畫出一個畫像,金發碧眼,大概八歲到十歲,也可能十二歲,女孩子,長頭發。”/br屏幕上很快就生成出一個標準的小姑娘的圖片,看起來就像是直接拍到的照片。/br“眼睛有點小了,眼梢再低點,眉毛太粗了,頭發稍稍有一點點卷……”/br溫言一邊說,黑盒一邊改,等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改的差不多了,至少看起來跟溫言見到的一模一樣,隻是他對於外國人的樣貌分辨,沒有對神州人的樣貌細節那麼敏感,隻能是大差不差的地步。/br“以佛州為目標,列出來建築……”/br溫言繼續描繪當時看到的各種建築,還有一部分報紙上的標題、內容等作為輔助。/br那邊的報紙發行,又不是什麼報紙都能發行全國,地方性的報紙非常多,以前經濟最好的時候,可能一座小鎮都有自己的報紙,以這個當做尋找坐標的方式,會容易很多。/br溫言看著電腦上的圖像不斷閃過,黑盒也會給他找當地的建築,讓他辨認。/br等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黑盒給出一棟房子時,溫言立刻頓住。/br圖片裡的房子,跟他見到的露西家的房子一模一樣,門廊下掛著的很有特點的風鈴,都是一模一樣。/br“這張圖在哪?”/br黑盒立刻給貼出來了一篇報道,報道上就有這張建築的圖。/br其主要內容,是表示,有個叫露西的小女孩,跟隨母親生活,但是母親被抓了之後,等到當地安排的人,來暫時接過監護權的時候,發現露西已經不見,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沒有任何監控。/br現在露西被列為失蹤兒童,上麵還有露西的照片,看起來像是在一家當地的小酒館裡拍的照片。/br地址是在佛州一個沒落的小鎮,曾經資源豐富,有支柱工廠,一家一個工人就能住大豪斯,現在沒落了二十年了,已經沒多少人。/br甚至沒落到小鎮裡連一個正經的家庭醫生都沒有。/br“搜集下相關信息。”/br“按照一些私人公開發布的信息,露西的母親在當地人緣很好,是替代了當地醫生的角色,事發三天前,被佛博勒帶走,至今沒有任何消息。/br沒有內網情報權限,無法探尋更多相關情報。”/br黑盒給列出來諸多內容,具體時間等等,讓溫言一目了然。/br看到的第一眼,溫言就發現,露西的母親被抓走的時間,應該就是世界boss降臨通報之後第二天。/br看到這,溫言就眉頭微蹙,之前就聽說,那邊亂糟糟一片,明明都提前通知他們了,他們還是瞎搞一通,甚至有些人在趁機做一些平時不太好做的事情。/br聯邦政府、州政府、再到下麵的縣鎮,執法機構職權交叉,上下級關係也不是神州理解的上下級,再加上靈氣複蘇之後,各種機構就更亂了。/br烈陽部都知道,那邊有一些靈氣複蘇之後建立的機構,就喜歡用佛博勒的名頭辦事,人手一個證件,絕對保真。/br所以溫言看到露西的母親被佛博勒抓走,就再也沒後續,小姑娘孤身一人在家,竟然也要過兩三天才給安排人,他就猜這個佛博勒十成十是掛名的什麼組織。/br再想想,他當時看到的情況,露西被放在一塊石頭祭壇上,周圍圍著一圈各種像人不像人的東西。/br溫言覺得,更壞的情況出現了。/br這次這個世界boss,有極大的可能,壓根不是忽然降臨的,可能是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已經謀劃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終於在這幾天開始了儀式,主動引導世界boss降臨。/br考慮到這個世界boss的特性,有極大的可能是來自煉獄,還真有可能是被人召喚來的。/br溫言將情報記錄,讓黑盒直接傳給總部長。/br揉著腦袋,自從進入那個抽象的夢境,他都覺得腦殼疼,頗有一種不適應感。/br這種不踏實,不真實的感覺,比在月麵狂奔還要飄。/br……/br露西的夢境裡,她還坐在草坪上,情緒有些低落,好不容易見到個好像正常,可以交流的人,而且好像還很厲害,能打退怪獸。/br可是,忽然間,那位先生又不見了。/br紅眼兔八哥在旁邊安慰露西,說它來陪露西玩。/br但是它觸碰到棋盤的瞬間,就被彈開了手,棋盤不允許它觸碰。/br“露西,上麵有字。”/br露西挪動了身體,來到溫言原本坐的地方,看著上麵的提示,旁邊還有一個倒計時顯示。/br等到倒計時結束,依然沒等到溫言再出現,但顯示屏上的字卻變了。/br“可愛的露西,你的遊戲夥伴,暫時沒有時間來選擇,現在輪到伱來選擇了。/br你是想要你的遊戲夥伴,獲得一個願望呢,還是你獲得一個願望,你的遊戲夥伴獲得兩個願望。”/br露西果斷伸出手,點了一下屏幕,選擇了後者。/br一個願望對比三個願望,她當然選擇三個願望。/br顯示屏上立刻產生了變化。/br“你想好了願望之後,可以隨時來這裡許願。”/br提到願望,露西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讓她的好朋友紅眼兔八哥回到她的身邊。/br但是後來想了想,她在這裡,還能見到她的朋友。/br她又想讓她的母親變回原來的樣子。/br那天晚上,她的母親回來了,帶著她離開了家,什麼都沒有帶,都沒有讓她帶上最喜歡的娃娃。/br她被帶著離開家,一路進入到樹林裡,走了很遠很遠,她都睡著了。/br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就見到了很多怪人,很多奇怪又可怕的東西。/br她的母親,也變得很可怕,很怪異,她的情緒恢複平靜之後,甚至能感覺到,那好像不是她的母親。/br她的母親不在這裡。/br那個很冰冷,很怪異,長得很像她母親的人,既然不是她母親,也就不用變了。/br露西思索著,眼神裡帶著一絲茫然。/br她再次醒來,就到了這裡,好像是回到家了,可是小鎮裡的人卻都變了,沒有她熟悉的那些人,甚至都沒有人能跟她有任何交流。/br她在這裡感覺好久了,依然沒什麼變化,至少她感覺,在這裡是安全的。/br思索良久之後,露西想起了那位很厲害的先生。/br當然,這些都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但是看到棋盤的時候,她想到的就是隻跟遊戲相關的事情了。/br要是溫言現在就坐在對麵,她就想許願,她也擲出一個“六”點。/br不對不對,他們走的路線是不一樣的,她的六點未必是好的,所以她想許願,擲出最好的一個點。/br這是她的經驗。/br但現在溫言不在這裡,沒有繼續跟她玩。/br她試探性地許了個願。/br“我希望那位很厲害很和善的先生,能再來到這裡,隻要能陪我玩完這個遊戲就好。”/br棋盤上綻放出七彩的煙花,顯示屏上也顯現出一行字。/br“如你所願,親愛的露西。”/br……/br溫言還在禹州烈陽部裡混飯,腦海中便接收到了新的信息。/br“你的競爭對手,選擇了第二個選項。/br你的競爭對手獲得一個願望,你獲得了兩個願望。”/br“你的競爭對手,許下了願望。/br她希望你能去到那裡,且你能陪她玩完這個遊戲。/br她給予了提示,你可以許願擲出最好的點數,六點未必是最好的。”/br“請前往棋盤前,許下你的願望。”/br溫言感受到最新的消息,一臉愕然,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br他這才忽然發現,他的想法,太大人了,太功利了。/br對於那小姑娘來說,這就是一個遊戲。/br所謂的許願,其實就是遊戲的時候,希望擲出自己想要的點數。/br他好像想的有點多。/br這麼簡單的願望,他當然無所謂了,他可以很容易地滿足那個小姑娘的願望。/br至於要到棋盤前才能許願,可能也就是想讓他回去的限製。/br溫言吃完飯,又去看了一眼風遙。/br風遙又醒了過來,然後,他尿床了。/br溫言趕到的時候,正有人幫他換床單。/br溫言站在旁邊嘖嘖有聲地看著,風遙可沒傷到泌尿係統,也沒傷到腦袋。/br等到人走了之後,風遙才沒好氣地道。/br“彆笑了!這又不怪我,我是被人打尿床了!”/br一聽這話,溫言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肯定是拳擊小人。/br“安啦,人家好歹是救了你的命,找你收點工資,很正常的事情,你這次在裡麵醒來了嗎?有發現什麼東西嗎?”/br“沒有,這次很正常,什麼都沒發生,我就記得那個小人在嚷嚷著什麼沒好人,就把我打尿床了。”/br“還有彆的嗎?彆都不一樣的?”/br風遙努力回憶了一下。/br“好像有一點不一樣,我夢到天空中的裂縫裡,在燃燒著藍色的火焰。”/br“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吧。”/br溫言了然,果然是有聯係,甚至是連通的。/br他的幽藍色火焰,甚至能燒到風遙夢中天空的裂縫裡,那肯定是有效果。/br還是得去見見露西,這是唯一的突破口。/br但溫言不信羅賓那邊的人,他隻信自己人。/br沒牽扯到自己和自己這邊的人就算了,風遙都差點掛了,他也受到直接影響,那當然是能早點解決就儘量早點解決,能掐死在繈褓裡,就儘量彆讓世界boss發育。/br可惜他現在實在是睡不著,隻能自己先修行,忙活到了第二天才有點困。/br他繼續搬了一把躺椅,就睡在風遙的病房裡,按照上一次的經驗,他應該不用刻意入夢,就會被直接拉過去。/br等到他陷入沉睡,他身上便開始浮現出一絲領域的力量。/br風遙瞪大著眼睛,眼睜睜地看著溫言,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躺椅上。/br“領域?哪來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