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腳下的人徹底昏死過去了,老太太也沒放鬆,伸出手摸了摸頸動脈,然後拿起手機,單手按了個撥號快捷鍵,給溫言打去個視頻電話。
撥通之後,老太太什麼也沒說,一臉慈祥的笑著,然後轉換了一下攝像頭,對準腳下的人,輕聲道。
“孫子睡著了,看這人的行動方式,周圍最少還有一個接應的人,我年紀大了,腿腳不行了,你看著處理下。”
溫言看到畫麵,眼皮就開始狂跳。
“好,您老稍等,我馬上處理,沒告訴狗哥吧?”
“沒有,他老實孩子,不懂這些。”
“那就好,我馬上就到。”
溫言掛了電話,立刻點了下電話。
“黑盒,乾活了。”
“好的,先生。”
這邊剛吩咐完,溫言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衛醫師打來的。
“溫言,剛才有個普通人,想要迷暈劉銘,幸好劉銘現在生命力旺盛,人也機靈,被他逃過了。”
“好,我知道了,有勞衛醫師了,你們優先保證自己安全。”
“好的。”衛醫師應了一聲,麵色平靜。
掛了電話,衛醫師向著巷子後麵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周圍,對劉銘道。
“你去裡麵坐著吧,彆出來。”
衛醫師站在醫館門口,眼中帶著一絲奇異之色,他也有些意外,最近沒什麼單個異類在德城搞事情,竟然有單個的人,敢在德城搞事情。
他望著附近空空蕩蕩的路燈,心說也對,異類知道搞事情的後果,但人就未必知道了。
而且,以他的經驗來看,人類亡命徒,曆來都是比絕大多數的異類膽子更大,心更狠,手段更殘忍。
吃人什麼的,異類也配跟人比?拿什麼比?
他望向街道的儘頭,他感覺到了蘇木,蘇木強忍著怒意,捏著拳頭,告訴自己不能衝動,他看著一個人從後巷裡衝出去,上了一輛本地的車,飛速駛向城北,她輕吸一口氣,看著路口的攝像頭喊了一聲。
“溫老師,人跑了!”
喊完之後,蘇木再遙遙向著衛氏醫館的方向望了一眼,轉身離開。
衛氏醫館門口,衛景隱約聽到街頭傳來的大喊聲,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麼還叫老師了,這次是真成長了,能沉得住氣了。”
衛景在門口等了等,還想著看看有沒有彆的人,沒想到,偷襲擄人不成,就再沒動靜了。
黑盒從日常狀態,進入到了處理緊急事件的狀態,算力飆升。
整個德城的攝像頭,都納入到監管裡,自行分析,解析,鎖定目標,發送給烈陽部的外勤。
若隻是針對劉銘,權限還沒這麼高,但同一時間,針對了另外一邊,那權限立刻飆升。
溫言直接給總部長打了個電話。
“這是有人要拆了抑製器。”
一句話就給定死了性質。
那老太太就是裴屠狗的抑製器,傻兒子其實也是……
隻不過傻兒子多了一種狀態,他本身就是噬魂獸的抑製狀態。
溫言當然不能忍這種事,上來就先給定性。
總部長沉默了一下,沒有反駁。
無論開始是不是,若是出現什麼嚴重後果,這個後果的確是溫言說的這樣。
烈陽部對裴屠狗都是安撫為主,溫言這邊給介紹個工作,立馬就給安排,一切都是穩著來。
其他人不知道具體信息,總部長是知道的。
當老實人和大煞星同步的時候,那能爆發出來的力量,跟平時是完全不同的。
僅僅大煞星,一個人堵在大路口,殺生逾萬,血流成河,都是正常發揮的狀態,還沒到被逼急眼的時候。
至於世界b噬魂獸,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明白,安撫住,正常化,永遠是第一優先級。
這次也是疏忽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在關注異類和職業者等等,自動警戒也都是針對這些人。
普通人裡,除非是武者之類的,體格超出普通人不少的,否則刻意偽裝之下,很難觸發自動警戒。
總部長看了黑盒列出來的襲擊劉銘的那個匪徒的資料,這個人甚至都不算是有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但偏偏體格又比一般人強不少。
再加上是本地人,根本不可能在動手之前觸發自動警戒,線卡的剛剛好。
“哎,穩打穩紮,就是為了不逼的某些人狗急跳牆,沒想到,還是有人急了。”
“總部長,您不妨把話說直白點。”溫言直接問。
“意思就是,這麼失了智的作為,必定是內部不和導致的。
有一部分激進點的,沒有辦法掌握或者調動更多力量的人,擅自動手,逼著另外一部分人加入進來。
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的利益,可能是不相同,做不同的事情,自然也是正常。
換個你能懂的說法,蔡黑子都能插手隔壁的事情,甚至能讓那邊的人主動配合。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麼配合,其實未必符合他們整艘船的利益?
都知道的,隻是這麼做,符合那部分人的利益而已。
放在咱們這邊也一樣,未必符合你認為的方向,但符合他們自己的利益。
你覺得瘋了,其實說不定對方非常冷靜。
屁股不一樣,思考的方式自然不一樣。
就比如現在,可能是為了引開你的注意力,也可能是為了引你暴怒失去理智。
也可能是為了引我大動乾戈,強行動手。
你得先想明白,若是做一件事,會有什麼後果,會有什麼變化。
就比如現在,我若是沒忍住,大動乾戈,必定會牽連甚廣。
最後必定會清理掉很多有問題的人,甚至會牽連很多人,烈陽部之外的人。
原本的很多布置,必定會被打亂,人員減少,牽扯精力。
當不上不下的時候,若是再來一次什麼大事件。
如同之前一樣,非單獨地點,需要牽動很多人的大事件。
那這個事件的處理,也必定會出岔子,不出岔子也肯定會有沒清理好的人拖後腿。
那時候,要被針對的人,就是我,就是我目前主導的這一切大方向。
這個大方向,才是最關鍵的,影響最大的。
這一次幾個部門開會,我被叫去,很正常的事情。
但要是到了我說的那天,這次小會其實就是一次不起眼的鋪墊。
現在你懂了嗎?”
總部長心平氣和地給溫言掰開了揉碎了解釋了一遍。
溫言聽了隻覺得幸好他不是烈陽部的人,不然的話,哪天被人陰死了,人家都還站在陽光下。
忽然之間,溫言就覺得蔡黑子眉清目秀了起來,以後還是對蔡黑子客氣點。
蔡黑子這人吧,雖然黑了點,但好歹不會把自己人朝死裡坑。
以後要是遇到什麼事,還是多請教下專業人士,黑子專業也是專業。
“所以,總部長,您的意思是,我彆太衝動?”
“你又不是烈陽部的人,我管不了你。
你拉住大煞星,彆讓他失控就行。
至於這次的事情,本就用不著你親自出馬。
你最近在忙什麼,你繼續忙你的事情就行。
你做你擅長的事情就好。”
溫言應下了,他擅長的事情,那可不就是搞事情,乾架。
這邊掛了電話,黑盒就給發來視頻,另一邊,老太太那的倒黴蛋,一不小心咽氣了,屍體已經被外勤帶走。
另外一個接應的人,一個給予信息支援的人,也已經被拿下。
而襲擊劉銘的人,還有開車的人,還沒開出德城,就被爆了胎,翻車之後,也被活捉。
這是告訴溫言,他不用親自動手,但跟著,黑盒就給推送了一個東西。
需要功勳兌換的東西。
圖片上隻顯示了一個一條斷開的繩子,繩子老舊發黑,看起來已經像是要腐爛了,粗細不是很均勻,三厘米直徑到四厘米直徑之間。
僅僅察看所需要的權限,就是分部部長級彆。
而溫言現在的常時權限被提了之後,剛好到這個級彆。
兌換所需要的權限很高,也是至少分部部長級彆。
兌換要消耗的功勳也很高,溫言預估至少得解決兩次世界b級彆的事件,且發揮了主要作用,才能夠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