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之前,他就已經告訴我,他可能要死,讓我不要擔心。
他說這是他修行的必經之路,他不想當一個茹毛飲血的妖怪。
他想要完成進化,就必須要死至少九次,再經曆八十一難來償還。
如此,他才能真正的落入到現世,在現世成佛。
他踏上了正確的路,我會為他高興。”
“那你知道長生王,或者一個叫閻的家夥,在哪嗎?”溫言隨口再問了句。
“不知道,天狗王不讓我知道這些,他說這會很危險。
他隻是讓我等著,若是我也死了,那就算了。
我若是沒被殺,你也收殮了他的遺骸,就照他說的做。”
溫言點了點頭,也沒為難這個普通僧侶。
後麵的事情,自然由人家本地的土著去處理。
溫言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將那枚狗牙護身符收起。
“狗牙護符。”
“來自於天狗王最初換下的犬齒。
被天狗王親手製作成簡易的護符,其上依附著天狗王的意誌。
可扭曲一些特定的東西。”
“額外說明你是要殺我九次的天命之人,你一定不能死了。”
溫言收起狗牙護符,客觀上的確是能理解這到底是為什麼,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
天狗王這家夥,真是自己把自己洗腦了。
而現在,溫言都有些不太確定,這家夥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真是個人才,幸好死了。
溫言收拾完東西,將屬於自己的那顆領域珠子撿起來收好,又帶上了天狗王的骨灰。
臨走前,還是謹慎的在廟宇裡轉了轉,沒看到其他人,應該都是提前遣散了。
也沒再看到什麼特彆的東西,對方之前的確是做好了準備。
溫言從階梯走下來,百目族長正貼身保護著小妖怪,靜靜地守在外麵。
看到溫言之後,百目族長立刻拉著小妖怪走上前。
小妖怪懵懵懂懂,問了句。
“大叔星君,你衣服破了。”
溫言這個時候才看到,袖子撕裂了點,應該是剛才全力爆發身體力量的時候,手臂膨脹了兩圈,撐破了衣服。
“沒事。”
溫言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百目族長,道。
“去海邊吧。”
百目族長親自去打開車門,開著車,帶著車隊一路殺向海邊。
溫言親手將天狗王的骨灰撒入海中,這才心滿意足。
看到這經典到完全契合傳聞的場景,百目族長一言不發,自忖應該不用多問結果如何了。
除了天狗王,應該沒有誰值得武神閣下,遵循古老的傳統,親自將其骨灰撒入海中。
海邊站著的一些本地妖物,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而同一時間,隨著百目族長告訴其他人天狗王已死的消息,湧動的暗潮,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擴散到整片關西地區。
天亮,夜晚的戰鬥結束,但各地都開始繁忙了起來,從火器到各種武器,都被拿了出來,甚至本地的一些媒體,都在聚合的範圍內。
溫言吃了點東西,給手機充著電,繼續察看消息,順便讓黑盒告訴總部長,天狗王死了。
他的旁邊,小妖怪蜷縮成一團,睡的香甜。
現在外麵的傳說,便是小妖怪覺醒了天賦,召喚來了星君,打死了天狗王。
百目族長也來說,他們得到了一小段視頻,是昨天晚上一個出海的漁民,遙遙拍到的。
畫質不是很清晰,但大概也能看到,是有個幻影在雨夜之中出現,一步一步從天上走了下來,大地之上,一片黑暗升起,如同化作了階梯。
當然,這個模糊的視頻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狗王被打死了。
有視頻自然是更好地佐證了他們的說辭而已。
尚未入夜,溫言就接到消息,本地的妖怪,包括阿飄等異類,已經跟域外來的那些家夥乾起來了。
那位在他們看來,完全不可力敵的天狗王都死了,他們就再也沒顧慮,起碼不能慫。
激烈的交鋒在黑夜裡展開,溫言偶爾都能聽到槍聲。
溫言不關心這裡的廝殺,他隻是想找到閻在哪。
目前沒特彆靠譜的消息,那最靠譜的辦法,自然是讓關西本地的妖怪,先跟那些大荒來的妖怪乾起來,等到解決了之後,繼續向東推進,那總會逼出來。
閻費這麼大勁,搞出來如今的局麵,無論要乾什麼,總不會希望功虧一簣。
……
關東,閻拿著一個平板,看著上麵播放的模糊視頻,沉默了好半晌。
“果然回來了啊,真是心狠手辣,他是怎麼做到,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殺光那裡所有的妖怪?”
他眼中都不禁露出了一絲茫然,他是真想不到。
當初被放逐的那些大荒異類,數量龐大之極。
在完成了威逼,達成目的之後,他就將數量最龐大的炮灰妖怪,結合島國官方的授權,一起將其全部放逐。
若是任由那些數量龐大的炮灰妖怪肆虐,要不了幾天,島國變成人間煉獄之後,必定會逼著最近的神州出手。
他是清楚那些怪物到底有多少的,而且裡麵其實很多都不是阿飄一係的東西,是無法用單純的陽氣直接大範圍輕鬆鎮殺。
那他是怎麼做到的?
閻想不明白。
最麻煩的是,溫言這次降臨,換了個名字。
再配合那一小段模糊的視頻,關西那邊所有的妖怪,都異口同聲地說,這就是被滅族的小妖怪,瀕死的時候,忽然覺醒,召喚來了一位從天而降的星君。
哪怕還是溫言那張臉,甚至很多人都知道,那應該就是溫言。
結果卻已經截然不同了。
認同的人太多了,認同的妖怪太多了。
溫言來打死了天狗王,那也依然屬於島國的內部事件,與外麵的任何人都無關。
這就是讓他感覺最麻煩的地方,他獲取的授權,對溫言已經無用。
那種覆蓋整個島國範圍的驅逐,哪怕麵對麵,也已經不會對溫言起效。
他要做的事情還沒做完,不能讓溫言這麼搞事情。
他思忖再三之後,取出一個黑玉盒子,拍了拍手,門便被推開,一個人低著頭跪伏在外麵。
“通知下去,必須要將西部的那些鄉巴佬打回去,不要留手。
另外,將這個東西,悄悄送過去。”
閻伸出手摸了摸黑玉盒子,低聲喃呢。
“去,殺了那個人,哪怕殺不掉,將他拖住也行,事成之後,放你自由,且給你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