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勇將純鈞鐧放入到流淌著金屬液體的溝槽裡,等了片刻之後,重新拿出來,純鈞鐧金燦燦的,恍如通體黃金打造,連打磨的過程都省了,明光錚亮的跟電鍍似的。
而原本已經恍如絲綢般細膩,灰中泛著一絲火色的灰布,也變成了淡淡的金色。
溫言重新入手,純鈞鐧明顯重了一些,握在手中,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韻。
而灰布也一樣重了一點點,目測強度有了明顯提高,韌性再次增強。
灰布這狗東西,真是好的不學,偷懶摸魚捉迷藏,有好處了就死賴著去蹭好處。
溫言估計王季勇和王宏都能看出來,隻是都假裝不知道而已,無所謂灰布蹭這點好處。
王季勇不說話,王宏也是有意交好,他們跟外麵的接觸,一直是互不乾擾,但又不可能一直沒有接觸。
溫言名正言順地逮著個妖邪長生者來,有秦皇親自簽下的懸賞令。
那溫言作為他們跟外麵的聯係,再適合不過了。
如今靈氣複蘇進度不夠,這裡也就這點東西能用,且他們都沒需求,給自家都尉用一下,也是合情合理。
溫言繼續跟著向外走,到了另外一間房的時候,王宏引著溫言進去。
“鹹陽府庫已經不在,溫都尉的懸賞,賞金就在這裡,我可以做主,對應的賞金,你可以自己選擇。”
王季勇便走進去,打開一個個箱子,有的箱子裡是金子,有的是銅錢。
賞金的金,代指了很多種東西。
王宏不說,溫言都忽略掉了懸賞的第一項其實就是賞金,而後是每年還能拿俸祿。
人家這是真的給黃金,溫言隱約有些印象,之前看過,千兩換算成現在的計量單位,起碼也得有個二三十斤了。
既然是懸賞的,溫言就不客氣了。
他手裡的黃金,之前可是耗費了不少,急需補充。
千兩金,溫言要了一部分黃金,然後又看了看另外一箱子金燦燦金幣。
“這個是秦半兩嗎?”
“是當初陛下一統天下之後所發的錢幣,這些都是造好之後,便率先封存到這裡,從未打開過。”
“第一批鑄造的秦半兩?”
“是。”
溫言心神一跳,好家夥,這怎麼封存的?這麼多年了,青銅幣竟然還維持著金燦燦的樣子。
之前烈陽部總部長親自下令,幫忙搜集,也僅僅隻搜集到了十來枚第一批鑄造的秦半兩。
而這裡,直接有一箱子。
這東西可是相當好用,手裡有這個,就可以當買路錢用,字麵意思上的買出來一條路。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剩下我就要這個了。”
王宏親自上手,一絲不苟地幫溫言湊足了滿足千兩金的額度。
溫言拎著沉甸甸的黃金和銅錢,這下心滿意足了。
他本來還想去拜訪一下彆的人,王宏說不用,他是正兒八經的功勞獲取,不算賞賜,誰都不用去謝。
到這算徹底結算完成,王宏還是親自送溫言出來。
走在路上,溫言以還想繼續領懸賞,他跟這些妖邪長生者有恩怨為由,繼續扯到了相關話題。
聊了沒幾句,溫言就扯到了正題。
“我之前聽那個叫閻的家夥說,當時有方士獻邪物,當做長生不老藥給陛下,但是卻被一個姓衛的方士阻攔了。”
王宏回憶了一下,道。
“是這有這麼一回事,我記得那個衛方士。
據說是師承扁鵲一脈,善於診斷,精於望診和脈診,而且他對草藥方劑有些很特彆的熟悉。
當初試藥之人,服藥多日,也無甚變化,診斷也是無毒無邪。
那位衛方士,本來為人很是謙和,隻專心研究醫藥。
那日為了見到陛下,與禁衛發生了衝突,還是當時的禦史大夫親至,才引著他去見了陛下。
過了一些天之後,又有人提議,要廢郡縣,恢複分封之時,陛下大怒,順勢下了命令。
此後我異人司可是忙了好些時日,可是殺了不少人。
斬首食人者八百。
腰斬妖邪六百。
焚燒魔物三百。
坑殺方士百八。
平山三十八座。
斷河十四條。
填湖九座。
至於不可記名者,不算。
那位宮中的侍從,本就是異人出身,盜取了邪物逃走。
便被下了懸賞,陛下都親自過問。”
說到這,王宏歎了口氣。
“那位衛方士,醫藥之道,眼光精準。
他當時已經在著書,說不得就會留下經典。
可惜,後來聽說,他去尋藥的時候,橫死於那閹人趙高的門客之手。
他尚未完成的醫書,也被一把火埋葬。
著實可惜。”
走著走著,也到了門口,溫言揖手一禮,道了聲謝。
“溫都尉,若是有空,可來坐坐,若是遇到同樣的妖邪,也可來此處,可臨時調集一些將士,協助你緝拿那等妖邪。”
“多謝王司主,請留步。”
王宏沒出來,王季勇則送溫言出來。
出來之後,王季勇才暗暗鬆了口氣,似乎麵對王宏壓力不小。
“王兄怎麼這般緊張?我看王司主挺和善的。”
“他乃我父。”
“……”
溫言愕然,失笑地拱了拱手。
得了,這下什麼都不用問了。
“你們能喝酒嗎?”
“不用吃食,但喝酒的話,不執勤的時候可以。”
“好嘞,回頭給你送來點好酒,你們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