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大步追了上來,爛臉大僵的臉,已經被修補好,就是看起來像是有一塊不太好看的黃褐色大斑。
“這是去乾什麼?”
“去種地!”爛臉大僵咧著嘴笑的跟二傻子似的,心情似是非常好。
“你是想留在這了?”
“恩,先留在這了,我跟著幫幫忙,這裡我非常喜歡,可以不?”
“當然沒問題,我回頭給你備案。”
看著爛臉大僵身體都還有些僵硬,可腳步卻透著輕快勁兒,溫言也挺為他高興。
行吧,想留就留吧,多個比牛勁還大的家夥,總是好事。
溫言在這待了一晚,第二天天快亮了,他才離開,回了德城。
而教授在這多待了一天,考察了一下後續的變化,做好了記錄,就等著過幾個月再來看看變化。
這一次不著急,教授就坐車離開,還得回賀蘭山,繼續乾之前沒弄完的工作。
溫言給的那些數據,對於他的工作非常有幫助,能大大加快他工作的效率。
司機開著車,帶著他開出去一個多小時之後,眼看著距離跨河大橋不遠的時候,車輛越來越慢,最後慢慢停了下來。
“小王?”教授喊了一聲,司機沒有任何反應,靠在那裡一動不動。
教授微微側頭,通過車內後視鏡,看了看司機。
司機眼神空洞,瞳孔縮小,表情呆滯,明顯是意識已經不在狀態了。
教授沒急著做什麼,他向著車外望去,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教授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已經顯示沒有信號。
他伸出手,拍了拍司機的肩膀。
眼神空洞的司機,緩緩地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教授,久仰大名,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一下,不得已,隻能用這種方法了,還請您見諒。”
聽到這話,教授的嘴角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你想請教什麼,儘管問,隻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教授,請下車吧。”
教授看向車外,他打開車門,走下車,車停在一個十字路口。
四個方向的路,在他眼中,都透著一股扭曲的怪異感,很顯然那不是原來的路了,通往的方向,也不再是正常的方向。
十字路口的四個角上,各自站著一個足有兩米五高,披著破爛兜帽鬥篷的巨大人影。
周圍也一點燥熱的感覺都感覺不到,陰冷的仿佛沙漠裡的深夜。
“教授,我們想知道,你都知道了什麼?”麵無表情,眼神空洞的司機,下了車,繼續問話。
教授伸出手,摸到了眼鏡。
“教授,我勸你最好不要摘下眼鏡,這對我們大家都友好點。”
“看來你們知道不少事情啊……”
教授點了點頭,也不意外,但下一刻,就聽教授開始訴說。
“我知道的事情不少……”
隨著他說了沒幾句話,司機空洞的眼神裡便出現了一絲波動,那麵無表情的臉皮,也開始瘋狂跳動了起來。
“不可能,你都沒摘下眼鏡……”
司機伸出手,想要抓向教授,可是他的雙眼裡淌出了血淚,目之所及的一切,都開始了扭曲。
耳朵裡傳來的教授的聲音,就像是無數的聲音重疊在一起,而他偏偏能正常聽明白每一句話。
知識塞進了腦袋裡。
十字路口的四個角,站在那裡的四個鬥篷人,也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他們想要出手,可是出手的瞬間,他們已經連自己的力量,都無法正常掌控,其中一個人的手臂,驟然炸開。
嘭的一聲,炸成了齏粉,隻留下一塊老舊的盔甲跌落在地上。
教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在授課一樣,嘴裡不斷的吐出一連串信息,語言都變幻了七八種。
到了最後,語言甚至都變得怪異,怪異到不像是現在的任何一種語言。
隨著教授那些常人聽不懂的話,周圍的黑暗裡,驚恐的情緒,在傳染。
黑暗裡潛藏著的,可能是想蹲點,看看能不能趁機撈點什麼東西的家夥們,一個接一個,哀嚎著,慘叫著,狂笑著……
那些嘈雜的聲音,很快就消失在黑暗裡。
而十字路口的四個角,四個高大的人影,已經全部倒在地上。
他們的身形扭曲著消失不見,隻留下四個破舊的盔甲部件。
而那司機,流著血淚,跪在地上,表情扭曲,一動不動。
同一時間,距離此地一百多公裡之外的地方。
一個農家樂的院子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眼中淌出血淚,表情扭曲,整個人狀若癲狂,在院子裡瘋狂的亂竄。
旁邊四五個人,都按不住他一個人。
他狂笑著,哭喊著,衝到碳爐裡,一頭埋了下去,被拉起來之後臉都被燒爛了。
他卻還在又哭又笑的大喊。
“哈……哈哈哈……我看到了,我學會了,我要成神了……”
哭喊了幾分鐘,被幾個人按住的年輕人便再也不動了。
周圍死一般的沉默良久,才有人低聲道。
“他瘋了,他的靈魂也瘋了,瘋炸了……”
……
十字路口,教授意猶未儘地停了下來。
他看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司機,將司機扶起來,檢查了一下,沒有生命危險。
教授扶了扶眼鏡。
很顯然,他習慣性加的動作,還是被人記錄了下來。
有些蠢貨,自以為找到了共同點,以為他每一次授課,都需要摘下眼鏡。
當然,他也沒否認過。
不否認隻是想讓平日裡一起工作的同事也好,學生也好,都能安心而已。
實際上,教學豈是如此不便?
教授站在路口,歎了口氣。
“可惜了,好不容易能痛痛快快地教學一次。
這人資質太差,腦子太笨,心理素質也不行,毅力也不夠,承受能力太差了。
同樣的東西,我跟溫言聊一晚上,他都能當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