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東西,可能隻有教授知道?
正琢磨著呢,總部長看到了屏幕上出現了醒目的提示。
“教授的手機信號恢複了,定位在德城,教授從大路口出來了。”
看到黑盒的消息,總部長眼神一凝。
緊跟著,看到後麵那句“根據攝像頭觀測,教授情緒穩定,沒有在說話”,總部長才暗暗鬆了口氣。
教授雖然不是什麼正麵戰鬥的職業,卻也不是什麼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想來是冒險借道冥途回來了。
而另一邊,一直盯著的無人機,也已經俯衝而下,準備直接人工炸機,阻攔那輛車一會兒。
遠處還有其他無人機,準備接替。
無人機先嘗試著稍稍阻攔了一會兒,沒有太大反應,當路過一個彎道的時候,無人機便直接一頭撞向了擋風玻璃,巨大的相對速度,直接讓擋風玻璃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龜裂。
影響到了視線之後,再加上是彎道,對方果然降速。
稍稍耽擱了這麼一下,此消彼長,等到對方重新加速起來的時候,在黑盒的計算裡,溫言應該已經能追上了。
三分鐘之後,遠處大河在望,坐在副駕駛的人,咬著牙喊了一聲。
“係好安全帶,準備衝進河裡了。”
當他們都已經看到河麵的時候,側麵忽然有一道閃電出現,直接轟在了車屁股側麵,車身頓時失去平衡,側翻了好幾圈,停在了河邊。
車內,三個身上或者臉上帶著鮮血的人,踹開了車門,從車裡衝了出來,直奔河麵而去。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拿出一顆手雷,丟向了遠處騎著馬的溫言。
灰布瞬間飛出,一頭卷起,如同鞭子一樣抽過去的瞬間,再猛的一收,啪的一聲清響,手雷瞬間化作一道殘影,被抽飛出去數十米。
就是這麼耽擱的一下,那三人裡,已經有兩人,從懸崖邊一躍而起,投向了黃河。
溫言一步跨出,瞬間躍出路麵,在半空中以灰布纏住兩人,用灰布將他們倆掛在了護欄上。
就在這個時候,就見最後一個人,也躍出了路麵,投向了河裡。
那人滿臉鮮血,下墜的過程中,看著溫言,臉上還帶著笑意。
“溫言,我認得你,你敢追來嗎?”
溫言看著碧綠的水麵,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在半空中出現在對方身側,一腳踹在了對方後腰上,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對方整個人,瞬間橫向飛了出去,化作一道拋物線,墜向了河邊的泥灘。
溫言的身形不斷下墜,距離河麵都隻剩下兩三米的時候,瞬間消失,閃現到河邊。
他的身形踩在河邊的一瞬間,就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昏沉。
天空陰暗,黑雲壓頂,前方碧綠的河水,咕嘟嘟地冒著氣泡,深沉的氣息開始浮現。
那原本看起來很平靜的水麵,也終於有了點出名印象裡奔騰咆哮的味道。
河麵水浪翻飛的時候,隱約可見一頭鐵牛,眼中冒著紅光,在浪花之後若隱若現。
那鐵牛背上,橫坐著一個紮著大辮子的女子,那女子微微側頭,這才看到,她一半身軀看起來完好無損,另外一半已經是一副骷髏。
溫言麵無表情,單手拎起來那個盆骨可能都被踹斷的家夥,冷眼看著河麵。
“我還當是河神複蘇了,原來是個鬼東西在這裝神弄鬼,有本事就來搶,不敢就閉嘴,再逼逼,挖你真身,拉去填海。”
溫言丟下一句話,拎著那人,轉身就走。
身後河麵上,浪潮翻滾,綠水開始泛起一絲黑色,黑水化作巨浪,撲向岸邊的溫言。
溫言頭都沒回,右手手背上的解厄水官籙微微亮起一道光華,身後的巨浪,便無聲無息地平複下去,衝上岸一兩米便後繼無力。
溫言拎著人回到路麵上,在將剩下倆吊在路邊的家夥拉回來。
溫言伸出手,先卸掉了他們的下巴,再搜了一下他們身上的東西,全部拉出來之後,確認沒問題了,這才拿出手機。
黑盒發來消息,教授已經從大路口走了出來,目前狀態還不錯,就是有點受到冥途環境傷害侵蝕,所幸時間不長,很好彌補。
教授的司機還在昏迷,已經送到醫院了。
看到這個,溫言鬆了口氣。
人沒事就好。
大概十分鐘之後,就會有人來接應。
這幾個活口,肯定要帶回去好好審訊。
溫言很清楚,這些人要去投黃河,要麼是為了滅口,淹死在河裡的人,按照正常情況,是跟死在陸地上的不一樣,隻要有點準備,死了也不用太擔心“滅口”失敗。
要麼,這些人投河,其實是規劃好的跑路路線。
等人的功夫,溫言瞥了一眼河麵,河麵已經恢複了原本平靜且碧綠的樣子。
他執掌司雨,天上有沒有雲,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什麼鬼玩意,還想用幻術來嚇他。
說挖它出來,就挖它出來,回頭就找人挖它真身!
要是沒必要,溫言是真不想靠近黃河。
但這次,溫言可咽不下這口氣。
他翻了翻這些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
其中有一個人脖子上掛著一個古玉吊墜,那吊墜背麵,陰刻著一道符籙,看起來有點像解厄水官籙。
溫言很熟悉這個,解厄神女籙。
看起來應該是某個授了解厄神女籙的授籙道士,親手篆刻,又親自開壇做法,加持上去的。
很粗糙,都算不上奇物,其上蘊含的力量,能持續的時間應該很短。
但大概率佩戴這個的人,在落入水中之後,應該能在短時間內保持不被淹死。
溫言不太擅長此道,隻能憑借著自己地模糊的感應,判斷大概在十五分鐘到半個小時之間。
被發現之後,落入河中,的確遠比在陸地上更容易逃掉。
但除了這個人之外,其他的應該就是為了滅口。
等了十分鐘,接應的人抵達,直接押送著這幾人去關中郡,若是帶他們過橋,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
回去的路上,教授打來了電話,教授的語速明顯比平日快一點。
“溫言,你沒落入河裡吧?”
“沒有。”
“那你在那用烈陽了嗎?”
“那很顯然沒有。”
“哦,那就好。”教授鬆了口氣“我剛才聽說了你過去的事,我又重新複盤了一下,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這次的事,弄不好也有引你入黃河的意思。”
“教授,這些先不說,我先請教你點彆的事,黃河裡有沒有一頭黑鐵牛,像是水牛,但是又有點黃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