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感覺有些渾身不舒服,似乎隨時都被什麼絕世凶物盯著,殺氣也跟細針似的,刺的他有些不太舒服。
他離了三四米遠,都有這種感覺,那一般人,在這個距離範圍內,怕是站都站不穩。
這代表著裴屠狗都有些難以控製此時的力量,有略微失控的跡象。
“老哥?能控製住不?”
“問題不大,這個東西夠勁!”
“好,那我給你說下要乾什麼事。”
溫言把事情大概說了下,讓裴屠狗心裡有個譜。
隻是正說著呢,裴屠狗忽然問了句。
“咱兒子肯定算你九族,那我算不算?”
“你是我兒子他二爸,應該算吧?”
“好好好,算就行。”裴屠狗咧著嘴笑了起來。
給裴屠狗交代完事情,溫言就躲遠了些,站在裴屠狗身邊,渾身刺撓的難受。
走遠了些,再給教授打了個電話,詢問一下教授問出來名字了沒有。
教授辦事很靠譜,沒說怎麼弄到的,隻是給了他一個大名加乳名,附帶生辰八字,照片弄不到。
深夜裡,距離海邊幾十米的地方,溫言先伸出手,給裴屠狗完成了各種加持。
解厄水官籙、供品等等,反正除了烈陽之外,能給加的全加上。
然後,他打開了玻璃棺材蓋子,伸手點在了骸骨的腦門上,沉聲一喝。
“楚慕兒。”
以暴烈大日的方式,直接招魂。
祭壇虛影浮現,祭壇之上,兩杆白幡輕輕搖曳著,如同在骸骨的頭顱上方打著轉。
金光大道,從溫言腳下延伸出去,一路延伸到虛空之中。
同一時間,黃河深處一片水域空間裡,金光大道從這裡出現,落在了一個穿著紅衣,紮著個麻花辮的河神妻腳下。
那拉扯的力道,剛出現,就被這裡的其他力量壓製,不讓其被拉走。
一頭巨蛇,遊走過來,化作蛇陣,將河神妻圍在裡麵,它冷眼看著金光大道。
“招魂?誰敢強行從這裡招魂,活得不耐煩了。”
另一邊,溫言看到金光大道出現,卻沒東西過來,頓時喜上眉梢。
“好好好,能有反應,就證明信息是對的,招不過來,有人阻攔,那正好。
老哥,先試試水,這次要是可以,找到另外一個地方,咱們再去鬨騰一下。
你告訴那上吊繩,這次要是乾好了。
下次就帶它去收拾前朝妖孽。”
溫言話音剛落下,就看裴屠狗獰笑著拎著上吊繩,一腳踏上了金光大道。
溫言立刻加大輸出力度,又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暴烈大日,維持著金光大道不崩潰。
“老哥,悠著點,最好能留個能問話的活口,彆一股腦全殺了啊。”
溫言趕緊喊了一聲,話音未落,裴屠狗就已經消失不見。
黃河深處的水域空間裡,裴屠狗腳踏金光大道,單手拎著上吊繩,一臉獰笑著從虛空中走出來。
進入水域之後,他被溫言加持的力量,便開始激活,讓他在水域裡,也能保持正常呼吸,除了身形速度,可能受限之外,彆的方麵,跟在陸地上區彆不是很大。
他一出來,就先看到了那條大蛇。
還有被大蛇護在裡麵的河神妻。
他沒理會河神妻,要是把河神妻給殺了,這金光大道可就沒了目標。
他昂起頭,看著大蛇俯瞰下來的冰冷眼神,咧著嘴笑了起來。
“是不是你要殺我?”
大蛇沒說話,巨大的尾巴抽過來,直接抽在了裴屠狗身上,裴屠狗抱著巨大的蛇尾,滿身鮮血不斷溢出,在水域裡擴散,他身上的殺氣也越來越重。
既然對方先出手,那就不用問了。
裴屠狗腳步一頓,站在水底,單手拎著上吊繩,手腕一抖,便見化作血色的上吊繩,驟然變長變大變粗。
轉瞬之間,上吊繩便套在了巨蛇的脖子上。
那一瞬間,巨蛇眼睛珠子都有些微微凸了出來,他腦海中幻象頻生。
他瞬間就明白,之前的諸多波折,根本不是他進化路上的阻礙,而是他曾經積攢的底蘊,再被慢慢消耗掉,給予他的提示,給予他生機。
現在這一幕,才是他想要完成進化時,真正要遇到的劫難。
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劫難竟然會這麼強,人在家中坐,劫難憑空跳到臉上。
他感覺到被裴屠狗握在手裡的血繩,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代表著一個皇朝滅亡的上吊繩,代表著一個皇朝最高統治者滅亡的上吊繩。
其上附著的滔天怨氣,本就是極強,且難以控製的力量。
再加上這個大煞星,簡直跟這個上吊繩,至少百分之四百的契合度。
被套上的瞬間,他就感覺,他想要翻江倒海,引動雷霆暴雨,一口氣完成最強的進化之路,就像是在麵對整個神州的力量。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曾經看不上的桂龍王一夥,明明是在南方,雨水頗多,要不了幾年,就總會有暴雨。
明明走蛟化龍的機會那麼多,他們為什麼從來沒有一個敢走這條路。
那不隻是因為龍母的教導和壓製,而是根本走不了。
真有那底蘊和力量,又壓根不用往走蛟化龍這條路上走。
沒有一個人能扛得住這種劫難。
若是天劫還好,可這劫難若不是天劫,十成十的死劫。
巨蛇領悟的太晚了,他感受到上吊繩收縮,明明他龐大的身軀,還落在水底,明明這裡還是水域。
可他還是能感覺到,他就像是要被吊死的人一樣,隻能無力的撲騰兩下,卻怎麼都不影響最後的結局。
他的結局,先一步被錨定死了。
裴屠狗手握上吊繩,先弄死了一個他都沒太在意的巨蛇,他壓根不知道這巨蛇實力足夠,底蘊也足夠,其實已經到了可以引動天雷暴雨,來完成進化的地步了。
裴屠狗收回了上吊繩,環顧著四周,露出兩排大白牙。
“我問個事情,有誰知道,那個什麼狗屎小朝廷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