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東北那邊出了點事,小朝廷所在的地方,被確認位置了。
而且,目前為止,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
火拚的時候,被人看到了,膽大妄為的徒步旅行者,竟然還拍了一點點視頻。
現在烈陽部已經知道了這事,或者說,是必須提前介入了。
總部長說,之前請了一位祖上曾經是皇室,現在在同族之中地位也很高的老爺子先去處理。
但沒想到,出了點岔子。
今天那位姓金的老爺子,去了祖墳察看,想要挖開他爹的墳墓。
彆人都不敢阻攔,但是這一碰,出大事了。
墳墓表麵挖開之後,才發現那墳就隻剩下外麵一層皮了。
墳裡麵的東西,包括封墓的磚,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挖走了。
至於棺材、遺骸、隨葬品之類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
金老爺子當場氣急攻心,被氣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便立刻開始找人。
最後發現,就是同族裡的一個家夥,在上一次要修這一片祖墳所在的時候,偷偷摸摸動了手腳。
然後這家夥,後來還移民,去了楓葉國。
臨走的時候,哭的稀裡嘩啦,說是故土難離,奈何為了兒女雲雲……
所以,趁著有錢,這家夥直接把其住的祖宅,給拆了之後,運送過去,在楓葉國重新原樣搭建起來。
那時候老金也聽說過這事,還感歎,這家夥為了兒女那是真的拚。
哪想到,此刻才發現,狗屁的拆了祖宅一起搬過去,純粹就是靠著這種工程量,掩蓋對方將老金他爹的墳給帶走的事。
一堆青磚裡,混了一點點彆的磚,誰能看出來?
一堆木材裡,混著一口棺材怎麼了?
這裡的老人家臨死之前就先準備好壽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誰會想到這個挺大方的家夥,會如此的喪心病狂,會挖了同族長輩的墳,將其棺木都帶走。
那時候有不少痕跡,不少破綻,但那時候是真沒人多想。
現在查到了一些事情之後,很多曾經不在意的東西,一下子就變成了構成這個事的一塊塊拚圖。
老金氣得眼珠子都是紅的,當即放下狠話,後麵要親手弄死那個已經移民的同族。
趁著這件事,按照他們族內的隱秘消息,排查了一下,很快就確認了小朝廷唯一可能在的地方。
然後帶人過去之後,跟那裡的人,三兩句話談不攏就打了起來。
深山老林子裡,獵槍都是直接掛在牆上的,再加上不合法的,那就更多了。
火拚起來之後,當場死了幾個,後麵又不治身亡了幾個,加起來死了十幾個人。
緊跟著,就又有保家仙出現,跟著加入戰鬥,異類和職業者也都出現。
半天的時間,就已經把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
溫言收到了總部長的傳訊,本來要他去東北一趟,其實就是老金請他去的,為的就是給老老金招魂。
現在出了這種事,溫言是必須要去一趟了。
老老金當年也是個戰士,於公於私,烈陽部都得管到底。
溫言隻是看著文字說明,都覺得匪夷所思,這次的情報,甚至連一個照片都沒有。
溫言飛速趕到了東北,跟老金聯係了一下之後,就先去了一趟祖墳所在的位置。
到了地方一看,溫言就明白隻剩下一層皮是什麼意思。
老老金的墳墓,不是向下挖的,而是向著山體內挖出來個甬道,最後在外麵封一層封土,有些則是封了水泥。
如今看上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挖好的半成品,裡麵空空如也,真就封墓磚都沒了。
老金眼睛珠子紅紅的,再次看到這空蕩蕩的墓穴,表情就逐漸猙獰,凶神惡煞的氣息也不由自主的浮現。
“溫老弟啊,本來我厚著臉皮想請你來,就是為了我爹。
我之前在祠堂問話,就覺得我爹的牌位怪怪的。
我爹哪怕沒有變成阿飄,那牌位也不至於燒的如此怪異。
可是我又請不來他,哪想到是出了這等變故。
我爹死了,都還要被人利用,被外人利用,我忍不了。
我實在忍不了,這不殺人,我枉為人子。
最主要的,我爹棺材裡,有他曾經穿過的衣服,有他的紀念章。
甚至還有一副他生前最喜愛的字。
我擔心有人借這些東西,借我爹的身份,做一些事情。”
老老金拉住溫言的手,手臂上青筋畢露,用了很大的力氣。
“算我求你了,無論如何,幫忙找到我爹的墳,找到那些東西。
哪怕全部毀掉都行,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落入到外麵的人手裡。”
“金老……”
“叫老哥,咱們現在拜把子都行。”
“呃,金老,我先試試招魂,你看怎麼樣?”
溫言安撫住了一身凶煞之氣掩蓋不住的老金,他察覺到了,老金身上的那點煞氣,似乎還真有點像裴屠狗。
隻是二者的量,差距實在是過於巨大。
趁著天黑,溫言在空蕩蕩的墓穴前,以老金的頭發、鮮血為引,呼喚了老老金的名字,嘗試著招魂。
祭壇虛影出現,招魂幡輕輕搖動。
而這一次,招魂幡後麵,還多了一杆殘破的陌生旗幟。
陌生旗幟輕輕搖曳著,傳來濃濃的血氣和煞氣。
金光大道,一路向著更北的方向延伸而去,消失在虛空之中。
溫言麵色一凝。
壞了,有反應,證明有。
但是好半晌,都召喚不來,證明有極大的阻礙。
緊跟著,溫言就看到,那沒入虛空的金光大道,飛速暗淡下來,從極遠的方向,飛速延伸過來。
暗淡的金光大道,即將崩碎的瞬間,祭壇之上多出來的那杆殘破陌生旗幟虛影,驟然綻放光華,擋住了暗淡的趨勢。
溫言遙望著前方,正要揭開衣衫的時候,卻見金光大道驟然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