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曦：“……”/br這娃的媽是認真的嗎？/br她這算是看到現實版的坑娃？/br先吃口粥壓壓驚，“你媽媽還說什麼了？”/br小姑娘很有表演欲，望，立刻後退了兩步後興致勃勃的學起來，還學得不錯，有種小孩身上套了個大人的感覺。/br她很明顯對自己的媽非常信任，表演中不自覺間會帶出明顯對媽媽的崇拜和信服。/br媽媽說：弟弟有的她也要有，沒有的話就是爸爸掙的太少，那爸爸可以扔掉，再去換一個新的。/br媽媽說：親的爺爺奶奶對爸爸不好，爸爸也可以對親的爺爺奶奶不好，但是不能讓彆人知道爸爸對親的爺爺奶奶不好。/br媽媽說：爸爸是呆瓜，她是傻蛋，弟弟是笨蛋，全家就隻剩媽媽一個人的腦子有用，所以全家人才都要聽她的。/br媽媽說：壞人就算是家裡人也不能幫，因為幫了後會把他的壞也傳染到自己身上，自己就會變成大壞蛋，要吃槍子兒。/br整個吃飯過程，林月曦都在媽媽說當中度過。/br從這些媽媽說中，她一度懷疑小姑娘的媽媽是不是和她一樣，有些思想雖然三觀有點問題，但不得不說很先進啊，完全有背於這時代的女人普遍的逆來順受想法。/br林月曦一吃完，大妮立刻拿過空碗去洗，林月曦沒去阻攔，知道她這是積極的在掙未來的養老錢。/br想到養老錢，等大妮放好碗出來後，她頗有些‘不懷好意’的笑著問道：“大妮沒有上學嗎？”/br上學了你還怎麼掙錢？/br剛剛算清一年能攢到多少錢的大妮頓時像是被雷劈中一樣，燦爛的笑容僵在臉上，人像是被按下了靜止鍵。/br林月曦差點在現實中笑噴，翹起的嘴角像AK一樣怎麼都壓不下去。/br與之相反，大妮都快哭了，“林姐姐，我下周三要去上學。”/br媽媽說：她已經夠傻了，如果再不上學，以後肯定會被老光棍給騙走。/br二大隊那邊有個老光棍又臟又臭，還經常跟小孩搶東西吃，她才不要被這樣的人給騙走，所以學肯定要上。/br那錢就掙不到了。/br今天，明天，後天···她隻能掙到四塊五。/br四塊五對大妮來說原本已經很多很多，可問題是她剛剛算了一年能掙到的錢，一天五毛，三百六十五天，一百八十二塊五毛。/br這麼一比，四塊五就很少很少了。/br林月曦逗她，但可沒想過真把她逗哭，把桌上的糖塊塞到她口袋裡，單獨拿了一塊塞她嘴裡，又揉了揉她的小腦瓜。/br“這裡麵裝了知識後你就會掙更多更多的錢，不隻一天五毛，不過今天你和姐姐說的話在外麵不能和彆人說，記住了嗎？”/br“我知道的林姐姐，媽媽說在外麵說錯話會被關到小黑屋去。”/br聽到小姑娘的媽有交待，林月曦也就不再多費心去教了，想來孩子她媽敢這麼教孩子應該心裡有成算。/br自己的身體自己明白，今天醒來後是來到這世界以來最輕鬆的一次，一碗小米粥也不用後麵半碗得強壓著惡心硬咽，雖然還是有些困難，還是感覺會嘔，但情況明顯好了許多。/br陳家醫術，了不得啊！/br大妮很快哄好了自己，跑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林姐姐，你手放我肩膀上，你陪你。”/br林月曦這次沒反對，小姑娘身高一米二左右，她手放在她肩上剛好跟扶著拐一樣，也不會太累著小姑娘。/br大妮年紀不大，還媽媽說掛嘴邊，可心卻很細，已經看出林月曦的行為很慢，走在她身邊也特意慢慢著。/br這孩子，有能力好好培養，將來能乾大事。/br觀察力強，小小年紀就已穩重知趣，腦子更是不笨，和她‘媽媽說’了那麼多，卻沒打聽過一句她的事，孩童的無意打聽都沒有。/br林月曦扶著大妮逛了下新家，一百來平的樣子，戶型有點類似於京市的三合院。/br前麵一個不小的院子，中間用青石板鋪出條一米五寬的石板路，左右靠近大門那邊都做了分隔，應該是準備種東西，靠近屋子這邊留下了用青石板鋪的二米寬的過道。/br她身後是一間堂屋加左右兩邊各兩間屋子，大院左側一間廚房一間柴房，廚房門前不遠處有一口上麵搭了三角頂棚的井，大院右側一間屋子一間雜物房。/br後麵還有個小後院，地已經被翻過壘成一壟一壟，不知道種了什麼；一側靠牆的地方建了間小屋子，大妮說那是廁所。/br難怪昨晚劉伯伯說這邊另一個廁所不方便。/br大妮說他們村的房子差不多都是這樣，人多多幾間屋子，人少左右兩側不建，地下都鋪著地暖，住人的屋子都弄火牆，所以冬天外麵再冷，躲家裡都不冷，這就是貓冬。/br林月曦在家裡走一圈累得直冒虛汗，大妮這娃明顯被交待過，看到她額頭冒汗，立刻跑去堂屋推了輪椅過來。/br“林姐姐坐。”/br“好，能推姐姐到外麵走走嗎？”/br累雖累，但精神頭感覺還不錯，她想去看看傳說中的搶收是什麼樣子。/br前世今生都沒見過。/br為了存養老錢的小姑娘無有不應。/br等林月曦坐好，小姑娘就推著她往外走。/br冷星然應該是提早知道她是坐輪椅下鄉，地麵鋪的是平滑的石板路，大門口也沒有裝門限。/br兩人出了大門，大妮先停下輪椅轉頭去鎖上大門。/br“冷知青早上把鑰匙放我這了，咱們出門一定要鎖上，四大隊那邊有好幾個二流子總是在搶收時跑我們這邊來偷東西。”/br從大妮提到四大隊時厭惡的語氣，基本可以看出四大隊很不受一大隊待見。/br鎖好門，大妮沒立刻推著林月曦出發，而是先跑到林月曦麵前十分鄭重的介紹自己，“林姐姐，我叫李昐睛，林姐姐可以叫我睛睛。”/br林月曦笑著摸摸她的頭，小姑娘這是嫌小名土嗎？/br然，很快她就知道她誤會了。/br一分鐘後，一個小姑娘背著背簍經過，她叫大妮；/br三分鐘後，倆女娃背著背簍經過，其中一個叫大妮；/br又五分鐘後，還有大妮。/br懂了，在這村裡喊一聲大妮，可能會衝出來十幾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