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三年前,你或許還有拿喬的資格,現在的你,憑什麼?”
不是口口聲聲要離開他。
那他也要讓她知道,他的身邊不是誰都可以恃寵而驕。
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濺濕了溫斂的褲腿,一時間,她覺得整個人都濕漉漉的,她的世界裡,好像隻剩下了潮濕的冷意。
她哆嗦了一下,沒選擇停留,反而繼續往前走。
剛走了兩步,越綏冰冷的聲音傳來:“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我隻給你三十秒。”
“阿斂,你不會想知道,惹怒我的後果,對嗎。”
溫斂身體一僵。
“三十,二十九……”
某些不可言說的回憶印入腦中,她僵硬地轉身,打開了車門。
一上車,溫斂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燥熱的空調溫度極高,讓她冰涼的身體迅速回溫。
突然,一條毛巾扔過來。
“擦乾。”
褲腳濕的厲害,滴滴答答的水滴滑落在地毯上,泅濕了一大塊。
她彎下腰,正要按照他的話去做,旁邊的越綏氣笑了。
“溫斂,三年了,我以為你有長進了,敢跟我反著來了,到頭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怎麼,腦子退化的不見了?我讓你擦乾頭發,你他媽到底在想什麼?”
他的話像是觸到了某個發條,溫斂的手一頓,意識到什麼,她猛地直起了身體。
跟著越綏那三年,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有了個新寵。
他寵著她,放任她在他身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都說她是他身邊的一隻嬌雀,得了他的寵愛就差沒有蹬鼻子上臉,偏偏人還願意寵著。
可是誰也不知道,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並不喜歡他,甚至有些畏懼他。
那時候的她,就像現在,故作鎮定,實際上慌亂又自卑,因為拿捏不準他的底線在哪裡,害怕自己被趕走而小心翼翼。
離開的三年,她以為她已經做到了沒有他,她也能活的很好。
可隻是一句話,就這麼輕易的戳破了她的假象。
溫斂人如其名,性格內斂,她能夠沉默寡言的發呆一天,遇事總是想的更多。
越綏早就習慣了,不等她多想,拿起毛巾覆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揉搓著淋濕的黑發。
溫斂感受到他的動作,下意識想逃。
越綏不滿地說:“彆動。”
溫斂抬起眸,看見他的臉近在咫尺,冰冷的神色中竟然意外的有些軟化。
她彆開眼,沒再繼續探究。
“差不多好了,我先送你回家。”
雨太大,她身上的衣服被淋濕了一半。
穿著必定不會太舒服。
她身體又弱,萬一感冒了,心疼的還是他。
之後的路程,沒人再說話。
溫斂被熱氣轟的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一腳刹車,她的身體因為慣性往前傾了一下,才清醒過來。
“換好了衣服就下來。”
溫斂皺眉。
“我不想出去。”
越綏笑了:“剛說你腦子退化,現在叛逆心又回來了?”
“要是不想讓我親自上樓一趟,你就自己乖乖下來。”
溫斂瞪了他一眼,軟綿無力的眼神根本不被越綏放在眼裡。
她隻能下車回家,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