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昨天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沒事吧?”
“我沒事,有事的人是越綏,他的腿這次傷得很重,要修養很久才能好。”
早晨七點,溫斂從醫院後門走到天橋。
橋下是接連不斷穿行而過的公交車,橋上是人聲鼎沸熱熱鬨鬨的行人。
天氣放晴,這場持久的暴風雨終於徹底停歇,溫斂仰頭看著天上的白雲和明亮的天空,感受著溫暖的風,心裡平靜安寧。
“聽你這麼說,看來咱們越總運氣不錯,再晚一點,他的腿傷得恐怕就不止現在這個程度了。”
程星錘了捶酸痛的肩膀,她昨天又熬了一個通宵,今天一早才知道南市發生的事。
擔心溫斂會出事,她一下班就打電話過來。
“不過這次還真是謝謝他了,你的體質不如他,被困住的人要是你,我都不敢想。”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續命,聽見那邊沸沸揚揚的叫賣聲。
“叔叔,我要一籠湯包,還要一份菜粥,再給我來兩份豆漿。”
拿到早餐,溫斂付了錢,往回走。
“他是誤以為我在才會陰差陽錯的進山的。”
程星挑了挑眉:“所以,你是因為愧疚還是感激?”
“溫小斂,你也太口是心非了,還說你對他沒有感情,我看你一點也沒變,還是跟三年前一樣。”
傻乎乎的,永遠把越綏放在第一位。
溫斂默然,半晌,她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他不是世俗意義上的好人,但是他對我的好無可指摘。”
“況且,當時的情況,就算隻是一個陌生人,我也不會放著不管。”
程星哼了一聲:“你就自欺欺人吧,對待陌生人你可不會這麼擔心害怕。”
溫斂沒吱聲,當做聽不見,轉而問起彆的。
“最近老師還有去醫院嗎?”
“我問過康複科的同事,老師身體恢複得不錯,這段時間都沒再來醫院。”
想起昨天在醫院看見的人,她遲疑了兩秒,到底還是沒提,隻是說:“早點回來,我幫你接風洗塵。”
……
越綏的傷需要妥善處理,暫時隻能先住在南市的醫院。
走出電梯,剛要提著特騰騰的早餐往病房去,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又見麵了,溫斂。”
許妍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她有豐富的骨科經驗,對於越綏的腿有一些治療的想法,跟主治醫生商量了如何用藥,沒想到出來就撞上溫斂。
“昨天我就覺得我們能夠一起救人挺有緣的,我的直覺果然沒錯。”
她昨天因為病人的事一直忙到淩晨一點,此時依舊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疲憊。
“這是給我那個便宜外甥買的早餐?”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眼前的成熟女性——越綏的小姨許妍。
一想到越綏是因為她才會受傷,更重要的是,當著長輩的麵說的那些肉麻話,她頓時有種想要回爐重造的感覺。
許妍看著小姑娘沉默的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開明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擔心,我不是我那老古董姐姐,你和小綏的事我不會管太多。”
溫斂向來清楚自己的定位,越家的事從不多加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