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寨唯一那條上山的小道上,一名遊擊隊戰士的胳膊被流彈擦出一道血痕。
剛才他但凡縮頭的動作再慢上零點幾秒,他的腦袋很有可能已經被那枚子彈打碎。
“你小子命真硬,子彈就差一點兒打中腦袋瓜子。”
“你們說山寨上的是土匪還是鬼子?”
“我覺得不像土匪,這幫土匪槍法可沒有那麼好,肯定是鬼子!”
“但奇了怪了,小鬼子用的明明是三八式步槍,可這槍聲聽起來不像是三八式步槍,倒像是中央軍使用的中正式步槍。”
遊擊隊長對剛才那一槍的槍聲分析道。
這還真是,小鬼子的三八式步槍的槍聲聽起來很脆,啪勾一聲讓人顫栗。
中正式步槍的槍聲要比鬼子的三八式步槍槍聲聽起來要更悶一些。
“隊長,那現在咋辦?萬一他們是小鬼子假扮的,我們衝出去不就白送人頭了嗎?”
遊擊隊長有些煩躁,他真名叫王大錘在參加八路軍遊擊隊之前,他上過幾天學堂,後來地主家的傻兒子看上了他的妹妹。
威逼利誘之下,便宜老爹居然答應了。
王大錘氣不過當晚拎著砍菜刀要去找地主算賬,結果還沒見到地主就被一幫看院的給打成重傷扔了出來。
再後來,他被一個陌生男人救了回來,養好傷後他就加入了八路軍。
“這樣,劉二狗你去喊兩句,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不要把身體和腦袋探出去,小心被鬼子騙了。”
劉二狗重重點頭,貓著腰儘量縮小自己暴露的麵積,趴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朝著山寨喊話。
“裡麵的兄弟彆開槍,我們是八路軍遊擊隊的!”
劉二狗喊了一陣,發現對方沒有回話,回頭瞥了一眼後麵的王大錘,王大錘招招手讓他回來。
五分鐘後,白雲寨裡麵突然走出來一個身著偽裝網的士兵。
“你們真是八路軍遊擊隊的?”
那士兵站在寨門陰影下,臉上塗著迷彩,眼神警惕地打量著他們。
月光斑駁地照在他身上,偽裝網在光影交錯中若隱若現。
他緩緩舉起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隨即從腰間掏出一麵小鏡子,利用反射觀察著遊擊隊眾人的動向。
劉二狗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連心跳都似乎慢了半拍。
王大錘則緊緊握著槍,目光如炬,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對峙感,連微風都似乎停滯了。
王大錘屏住呼吸,將槍扔給劉二狗,慢慢從大石頭後麵走出來。
“兄弟,我們真是八路軍遊擊隊的,讓你們的人小心不要走火了。”
龍牙老兵放下手裡的槍,對著隱藏在暗處的陳樹生喊道:“營長,還真是遊擊隊的,這個人我白天我見過。”
眾人鬆了一口氣,他們放下槍走了出來。
......
白雲寨山腳下,戰鬥進行的異常激烈。
周衛國率領第2旅對後撤的日軍進一步壓縮防線,雖說他們在兵力上占優,但小鬼子的反抗尤為猛烈。
一個營連續衝擊了日軍的防線不下三次,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無奈之下,周衛國替換上另外一個營,命令炮兵對日軍的防線進行炮火打擊。
他們的炮彈本就不多,最多還能堅持兩次炮擊。
另外一邊,第1旅負責的防線上,出現了大批日軍。
日軍的兵力沒有戀戰,抵達第1旅的防線後選擇了迂回包抄,想要對第1旅實行分割包圍。
楊瑞符手中的兵力隻有兩個營,堅持了半個小時後不得不撤退至第二道防線。
“娘的,小鬼子的攻勢太猛了,這麼打下去不是個辦法啊......”
忽然,楊瑞符聽見了身後的動靜,抬頭看去,是薑勤帶著預備隊前來增援。
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有了預備隊的加入,抵禦日軍兩個小時不成問題。
薑勤來到楊瑞符的身邊了解戰況。
“小鬼子有一個中隊朝著我們的左翼正在快速迂回,負責防禦左翼的那個營快要拚光了。”
楊瑞符咬牙切齒,小鬼子夜間作戰不僅沒有產生混亂,反而是越戰越猛。
反倒是他們這邊,大部分的戰士由於夜盲症,打出去的子彈準頭實在有限,無法對小鬼子進行有效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