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那我可要讓辛夷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你診脈了。”
蕭祈安根本沒有給陳氏辯解與思考的機會,他對著站在夏韶寧身邊的辛夷使了個眼色,辛夷便走到陳氏麵前不由分說地抓起她的手腕給她診脈了。
“回六皇子的話,奴婢診得陳庶妃脈象平穩,腹中胎兒安好,庶妃的身體裡也沒有被麝香影響過的跡象。”
辛夷說話的語氣冷冷的,說完這番話便規矩地重新退回到了夏韶寧的身後。
“陳氏,許府醫,你們都聽到了?”蕭祈安冷笑一聲,對著兩人道,“陳氏的體內根本沒有麝香存在過的痕跡,孩子也並沒有要小產的跡象。所以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兩人串通好了,兩個人一塊兒說謊來陷害夏庶妃?”
眼見著事情已經敗露了,許府醫便絲毫顧不得其他爬到了蕭祈安的腳邊,一邊哭一邊朝著他大喊道,“六皇子恕罪啊!這一切都是陳庶妃逼著小的做的啊!”
“小的前段時間因為貪財醫死了一個老夫人,後來那戶人家來找小的要五千兩的賠償,小的實在拿不出來,差點被他們逼死!”
“後來陳庶妃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情,便讓她身邊的春桃帶了錢幫小的將這件事情擺平了。隻是她也拿這件事情威脅小的,要小的幫她撒謊,用這件事情來嫁禍夏庶妃要害她小產!這一切都是陳庶妃一手策劃的,小的都是被逼的啊!”
許府醫說的每句話,倒是都與蕭祈安讓裴言調查到的一模一樣,他便確定許府醫並沒有說謊,他說的都是實話。
“許府醫都招了,陳氏,你還不打算說話嗎?”蕭祈安看著眼前那個仍舊緊緊閉著嘴一聲不吭的陳氏,心裡隻覺得她真是死鴨子嘴硬。
“既然你不說,我來幫你說!”
“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罷了!你早一個月前就知道自己有孕了,所以從那時候起你就在想要如何利用你腹中的孩子去陷害夏氏!”
“你找到了你娘家旁支的一個遠方表兄,他的親娘早亡,與父親後娶的繼母關係很差。他的繼母早幾年前就得了不治之症,於是你給了他一筆錢,讓他一個月都不許給他繼母喂藥吃!等到他繼母快不行了,你又讓你那表兄找到了許府醫,出了一大筆錢讓許府醫給他繼母治病!”
“這病當然治不好,一個有病的人不喝藥,又怎麼會好呢?於是你那表兄便誣陷許府醫將他的繼母醫死了,要他賠一筆巨額的賠償。”
“許府醫當然賠不起,這個時候,你再讓你的婢女幫著許府醫把這筆錢賠了,反手利用這件事情來威脅他,要求許府醫幫著你一起陷害夏氏。”
“夏氏錯就錯在送了你那隻簪子,這才讓你利用了這隻簪子來陷害她!我說的這一切,你承不承認?!”
蕭祈安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地將這整件事情說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夏韶寧,都沒想到這陳氏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複雜的心機。
而這個時候的夏韶寧才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情上若不是有蕭祈安暗地裡幫著她,單單靠她自己想要把這所有事情一點點查清楚,那真的太難太難了。
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也低估了她如今身處的這個世界,
“這都被你發現了,您真的太厲害了。”如此多的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陳氏就算再想抵賴,也沒有辦法了。
於是她直接就承認了。
“這件事就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慣她夏韶寧!憑什麼我費儘心思才得來的東西,她夏韶寧不過朝著您勾勾手,您就心甘情願的雙手送給她了?!”
“隻是我如今懷著孩子,您可不能殺我。”說到這兒,陳氏忽然笑了。
她摸了摸自己還未顯懷的腹部,抬起頭來對著蕭祈安得意地道,“六皇子府裡的庶妃懷著孩子卻意外死了,若是這件事兒傳到了聖上的耳朵裡,您這剛得的都察院左僉都禦史的差事,怕是當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