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會。
顯慶帝滿臉怒容地坐在龍椅上,站在下麵的大容官員們沒人敢說一句話。
“江州的洪河堤壩,朕年年撥款去維修,可是為何此次江州洪水洪河堤壩居然被衝毀了?!“
顯慶帝將手狠狠拍在了一旁的龍椅把手上,寂靜的宣政殿內瞬間響起了一陣厚重的“咚咚”聲。
“你們可知道江州州令送來的折子上說此次洪河堤壩被衝毀,江州死了多少人?”
眼見著底下的官員們仍舊沒人出聲,顯慶帝不自覺地又提高了一些自己說話的音量。
“經過清算,足足死了一千多人啊!一千多人,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說到這兒,顯慶帝麵上露出了十分哀傷的神情。
“郭尚書,要不你同朕說說,這工部莫不是沒將銀兩撥去督水監讓他們去修堤壩?”
還是沒有人敢說話,顯慶帝乾脆點了工部尚書郭賀的名。
聽到聖上點了自己的名,郭賀本能地想要往後退。哪知此時的顯慶帝正死死地盯著他,他便隻能硬著頭皮上前了。
“回陛下的話,江州年年鬨水患,洪河堤壩的作用不言而喻。所以朝中每年撥下來用於維修洪河堤壩的專款,臣都一分不少地撥去給督水監了。隻是督水監將這筆錢用到哪兒了,臣就不清楚了。”
他這話說得漂亮,倒是將責任全都推到督水監的頭上去了。
“郭尚書這話說得可不對啊!”聽得郭賀這般推諉的話,站在後麵一些的督水監監司方誌宇不乾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朝著顯慶帝行了一禮,這才朗聲道,“年年鬨水患的地方又不止江州一處,湘州前些年的水患可不比江州輕。我督水監撥銀兩向來公正公平撥到每州州令手中,為何湘州這些年再沒有鬨過水患,湘州的河源堤壩可還好好地立在湘州的碧潭河之上呢!”
聽得這兩人在大殿之上都敢互相推諉扯皮,站在第三排的蕭祈安心中便忍不住冷笑起來。
這大容的蛀蟲,哪裡殺的完呢?父皇對待這群人,終究還是太寬容。
“夠了!”
聽得這兩人的話,此時的顯慶帝是徹底怒了。
“朕要的是你們的回答,不是聽你們在大朝會上當著朕與文武百官的麵互相推諉扯皮!”
“工部推給督水監,督水監又推到江州州令的頭上。那是今日江州州令沒在這裡,若是他在,他又要推給誰呢?難不成要推到朕的頭上?!”
“咳咳咳……”
這會兒的顯慶帝是當真很生氣了,這番話幾乎是吼著出來的。
見聖上如此生氣,眾大臣便急忙跪下身上。
“陛下息怒,保重龍體啊!”
“朕有你們這群好大臣,這龍體不要也罷!”顯慶帝推開了內侍遞過來的茶水,一把就將茶盞摔到了工部尚書郭賀的腳邊!
“你當不好工部的差,那便不必在工部呆著了,滾去上牧監養牛去吧!”
此話一出,郭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站在第一排的瑞王,隻是瑞王卻如同不認識他一般壓根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