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蕭祈安長這麼大,這還是頭一回在太子的麵前如此硬氣。
他一路頭也不回了出了東宮,直到他出了宮門口坐上了回府的馬車,這會兒的心中才忽然感覺到一絲前所未有的暢快。
這個世間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從出生開始就是那個被偏愛的人,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會如此幸運。
既然他蕭祈安不是那個被上天眷顧的幸運兒,他還就偏要憑借著自己的方式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他說到做到。
今日的都察院工作不太忙,蕭祈安去處理了一些日常事務後便回府了。
因為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白天的時候閒閒地和夏韶寧窩在她的小院子裡消磨時光了。
一腳跨入淺月居的院門,還沒見著夏韶寧,蕭祈安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
這味道很清新,也並不刺鼻,倒是不算難聞。
“做什麼呢?”蕭祈安掀了簾子入了內間,便瞧著夏韶寧正伏在桌前專心致誌地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師父前幾日來了信,給了我一副祛疤的方子。今日無事,索性就自己琢磨著看看能不能做出來。”
聽得蕭祈安的聲音,夏韶寧並沒有抬頭,仍舊認認真真地研究著眼前的方子。
“我去太醫院給你要來的藥膏一個都沒用?”聽得夏韶寧的話,蕭祈安皺了皺眉頭,走到她跟前輕輕地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果然右邊的臉頰上還是有一條疤痕,雖然如今看著顏色淡了不少,但是到底還是有些影響容貌。
“陳氏和劉氏都該死!”看著夏韶寧臉上的那道疤痕,蕭祈安心裡還是恨恨的。
“爺與兩個死人置什麼氣?”瞧著蕭祈安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夏韶寧心中有些想笑。
“師父的醫術您是知道的,等妾把這藥膏研究出來,這疤痕自然而然就能消了。”
“這藥膏什麼時候都能弄,不急於今天一時嘛!”眼見著自己從進門開始這丫頭都沒給自己一個正眼,蕭祈安心中有些不開心了。
他扯過夏韶寧的手一把將他拉到自己腿上,一下就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累著了?”夏韶寧看著眼前蕭祈安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
“我今日給太子臉色瞧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蕭祈安遇到事情就不再瞞著夏韶寧了。
“嗯?爺本事見長呢,妾怎麼記著您從前見了太子和廢瑞王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
想到去年狩獵節時蕭祈安麵對那兩位的態度,夏韶寧便調笑著對著蕭祈安道。
“從前我是什麼身份,如今我又是什麼身份?你家王爺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
兩人日常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所以對於夏韶寧的話蕭祈安壓根也不會生氣。
他隻是伸出手來將懷裡的夏韶寧緊了緊,慢悠悠道,“前段時間父皇在大朝會後特意叫我去了紫宸殿,同我說我如今已經是親王了,再住在皇子規格的府裡有些不成樣子,所以詢問我要不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