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淩的戰術腰帶硌得盛瑤肋骨生疼,電磁脈衝殘留的臭氧味混合著血腥氣湧進鼻腔。
十二道熱源在雪地裡拖出蛇形軌跡,夜視儀折射的綠光像某種昆蟲複眼,在飄雪中切割出幾何狀的死亡網格。
“彆鬆手。”鄔淩的喉結擦過她耳尖,pss****震動著完成第三輪威脅評估。
盛瑤突然意識到他的心跳頻率始終維持在90以下——這具血肉之軀在槍械保險栓的金屬脆響裡,依然遵循著某種精密的戰鬥程序。
第一個黑影從噴泉雕塑後閃出的刹那,鄔淩的瞳孔收縮成兩點針尖。
對方突擊步槍的消焰器噴出橙紅色氣浪,子彈卻詭異地穿透他們頭頂的冰棱。
碎裂的冰碴在月光下折射出彩虹,鄔淩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不是常規戰術,彈道拋物線經過精密計算,對方在製造光學乾擾。
“西南角三點鐘!”盛瑤的驚叫被第二波掃射撕碎。
三發子彈呈品字形嵌入承重牆,著彈點居然拚出個倒置的等邊三角形。
鄔淩的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這些襲擊者的彈道建模能力遠超普通雇傭兵,更像是經過腦機接口強化的戰術人形。
第五個黑影從晾衣架陰影裡鑽出來時,盛瑤終於看清他們戴著呼吸麵罩。
不是防毒麵具,而是某種半透明的生物膜,隨呼吸頻率泛起珍珠母光澤。
鄔淩突然扯開她風衣口袋,兩枚硬幣大小的電磁***滾落在積雪裡。
“閉眼!”
強光炸開的瞬間,盛瑤感覺有溫熱液體濺在頸側。
鄔淩的****紮進某個襲擊者咽喉,噴湧的卻不是鮮血——淡藍色膠質物順著刀槽倒灌,在零下十二度的空氣裡凝結成冰晶蛛網。
“他們不是……”盛瑤的驚呼被氣浪掀翻在地。
後腰撞到結冰的排水管時,她看見鄔淩的右肩綻開朵暗色血花。
那個永遠遊刃有餘的男人第一次出現防禦空檔,戰術靴在冰麵上劃出淩亂擦痕。
襲擊者突然改變陣型,六人小組像機械鐘表齒輪般咬合旋轉。
鄔淩的瞳孔在夜視鏡片後劇烈震顫,對方每個戰術動作都精確到毫米級,這絕不是人類肌肉記憶能達到的協同精度。
他扯下盛瑤圍巾纏住血流如注的肩膀,腦內軍事數據庫開始交叉比對——西伯利亞神經同步部隊?
五角大樓影子武士計劃?
第七輪掃射襲來時,彈著點在地麵拚出個斐波那契螺旋。
鄔淩突然拽著盛瑤滾進空調外機死角,子彈穿透他們剛才所在位置,在牆麵上蝕刻出完美的黃金分割比例。
“他們在測繪。”鄔淩的呼吸終於出現紊亂,額角冷汗滴在盛瑤手背,“這不是刺殺……”話音未落,某個襲擊者突然躍上四樓陽台。
那人胸前的生物膜裂開細縫,露出底下蠕動的透明導管——與終端機裡發現的**信號中轉站如出一轍。
盛瑤的指甲掐進鄔淩小臂肌肉,電磁脈衝彈的餘波讓她的視網膜殘留著彩色噪點。
當第十一個襲擊者從通風管道鑽出時,鄔淩突然發現他們的戰術走位都在複現某個經典戰役模型——1812年斯摩棱斯克攻防戰的陣型演化。
pss手槍的鎢合金彈頭打穿某個襲擊者膝蓋,噴濺出的膠狀物在空中形成莫斯科保衛戰的沙盤投影。
鄔淩的軍事直覺在腎上腺素刺激下瘋狂運轉,這些**兵器似乎被植入了整個戰爭史數據庫,每個戰術動作都是不同戰役的切片重組。
盛瑤的驚呼聲突然變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