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嚴重？”
“你要麼更換心臟瓣膜，要麼等死。”許慕白眼底遍布陰雲。
傅時樾套上衣服，不以為意，“隻要是不蠢，應該都會選擇前者。”
“但你要終身服用抗凝藥，後期的並發症我不能保證。”
“……”
傅時樾沒說話了。
他嗤笑了聲，“終身服藥啊……”
許慕白卻笑不出來，“如果你不吃抗凝藥，就會形成血栓，如果誘發腦梗，你知道後果的。”
他出門的腳步頓了一下，“行，我回頭考慮考慮。”
……
傅時樾靠在樓梯間的窗邊吸煙。
他沒有回病房，病房裡悶，他想出來透透氣。
本來心情也還算平靜，但胸口的悶痛，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傅時樾煙癮不大，此時旁邊的垃圾桶裡已經插著兩三根煙頭。
他看著窗外來來去去的車輛，抬起夾煙的手，一口接一口的吞雲吐霧。
煙霧後一張雕刻般的臉麵無表情。
兜裡的手機響了，鹿緲打來的，平時看到她的電話，傅時樾會毫不猶豫接聽，這次他卻頓了良久，鈴聲響到快要掛斷，他才沉默地接起。
小姑娘先是抱怨他怎麼這麼久才接，然後嘟囔他以後不許這樣了。
嬌膩的嗓音並不讓他覺得煩，反而驅散了他心中的陰霾。
“對了，我上午聽見你跟許醫生談話，你身體檢查得怎麼樣啦，結果出來了嗎？”
傅時樾淡淡道，“沒事。”
“沒事就好，我舅舅過兩天就走了，等你出院，你可以接替他來管我了。”少女的聲音軟軟的，聽起來很雀躍歡喜。
傅時樾扯唇輕嗤，“你不是不喜歡我管你麼？”
“那怎麼能一樣？”
手機貼在耳邊微微發燙，鹿緲臉頰也止不住燙了起來。
她抿了抿唇說，“你雖然管我，但你比他講道理。”
她小聲嘀咕，被傅時樾聽見了，他哼笑了聲，心情好了不少。
鹿緲喜歡他低低的笑聲，這代表他心情不錯，便紅著臉向他告狀，“陸衍幫我辦理了出院，把我接回家，然後就垮這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跟我說，悶在書房裡辦公，到了中午我餓了，因為我倆都不會做飯，我就問他要不要出去吃，他竟然給我點外賣！”
“外賣不好吃？”
鹿緲撇撇嘴，“我吃慣你做得飯菜，聞到外賣那股油味，我就想吐。”
“要不你教我做飯唄？”
傅時樾說，“什麼時候？”
鹿緲想了想，“今天晚上吧。”
“好。”
“不過我要出去一趟，陸衍要帶我出去開個什麼證明。”
“好。”
掛了電話，傅時樾吸了兩口煙，把煙撚滅。
他給沈律打了電話，然後回病房換了衣服，等沈律過來，從沈律那兒拿了車鑰匙，驅車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