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就這麼激烈,小心可彆全玩脫了。”
“這屆基礎看起來不錯,倒是還有幾個能入眼的你胡說說什麼?沒訓練過的嫩苗都是這樣,我們當年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太蠢了吧,稍微下個鉤子就被完全打亂節奏了,這樣下去最後怎麼輸的都不知道吧。”
“單兵係的家夥們似乎乾勁不足,到現在還在慢悠悠地溜達,這可不行”
“小孩子還真是容易被忽悠。這就被騙過去了,要上了戰場還這種性子怕是連評定期都過不去。”
雖然場內眾人打得熱火朝天,但其實在外頭的眾成年人眼中兒戲一樣,畢竟真正的戰場廝殺可不是這樣的小打小鬨能比的,那可是由真正的血色洪流鋪就的死亡道路。
因而學生們眼下的“鬥智鬥勇”在眾教官看來完全是亂搞一通,沒有任何章法,跟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麼區彆。不過往往是這樣的混亂更能看清人的能力和潛力,這也是這群大忙人肯花時間在這看“過家家遊戲”的原因。
當然在這些習慣了真槍實彈血雨腥風的軍士眼中,暫時沒有看到什麼亮眼的表現。倒是瞧見年輕氣盛的小傻子一大堆,這是正常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們的通病,還是缺少經驗。
“我說這樣真的沒問題麼,我們之中很多人還不到過渡評定期吧?”何歲百無聊賴,忽然側頭問旁邊的人道。
“咱們這也算是特許調回的過渡期,說是直接積累,到正期便可以在此基礎上縮減時間,所以彆抱怨了,這一趟倒也不算白來。”威爾士目不斜視,將其中幾個畫麵收入眼簾,倒是看得很認真。
“這還差不多。”
“你到底有沒有看通告算了,你這家夥估計都沒聽進去幾句。總之這隻是個短期的任務,待不了多久,你就當幕間休息一場好了。”威爾士摁了摁眉心,頗有些頭疼道。
“還休息,瞧瞧裡頭這群憨貨有幾個能看的,不操心就不錯了。”何歲嗤了一聲,算是默認了這位臨時長官的安排。
忽然威爾士挑了挑眉,頗有深意道“說起來跟咱們一起來的那小家夥好像分到你那邊了吧。我翻了下檔案,那似乎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家夥。”
“不過一豆芽菜苗子。”青年不予置理不太在意的樣子。
“那孩子可沒有看上去這麼弱,小心開走眼咯。”威爾士看向下排某一麵投屏眼眸忽地深了起來,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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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任務是由兩個硬性要求組成的,一個是連號並足量的同伴,二是在限定時間帶著前者準時到達終點。
所以薑洄的目標一開始很明確,就是帶著符合條件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目的地。所以在這中間所有的糾葛和旁人都是拖後腿的因素。
補齊人數還是比較容易的,問題是在這路上可能會碰上的阻力和阻撓的人。
其他人是不可能這麼輕易放他們過去的,這就注定了他們對立的立場。
該怎麼樣才能將阻力減到最低或者應該說該怎麼才能將他們的敵人減少到最低?
——讓大家成為利益相連的共同體。
“除了填補本隊缺少的序列人員,也吸納願意加入隊伍的新成員作為附屬隊伍——不論對方的序號是否重複。”
“重複的人員另編,重新組合序列為附屬隊伍,以此類推。”
“本隊人員與附屬隊伍人員相互合作,如理念不合可以協議脫離。”
“附屬隊伍不吸納序列號為正數前三或倒數後三位的成員。”
“”
薑洄這一套直接給隊伍定下了收編製度,總結起來就是見人就收,全都變成自己的隊友,收到一定程度,那樣他們的敵人就可以簡直最少數。
這看起來很瘋狂,因為這類吸納進來的人完全是不可控的,作為附屬隊伍他們其實與本隊沒有共同利益關係。且就算勉強能待住又怎麼能確定他們不會背刺呢?
完全是沒頭沒腦的做法——說實話開始連克拉倫斯都有些不理解。不過出於對友人的信任,他沒有跳反,隻是沉默地跟在隨時都能保護薑洄後背的位置,打算替她兜底。
但很快他發現薑洄的決策竟然順利到不可思議地施行下來了,還沒出什麼大紕漏。
前行路上想也知道不可能一路順風,多的是上來就刀劍相向的敵人,未免打破本就不穩定的隊伍平衡,一番纏鬥下如果收服不了薑洄也不糾結全給手動淘汰出局了。
他們首要的事當然是找到本隊伍缺乏的序列號,隻這還是得看運氣,一段路走下來竟才填了三個空。倒是重複的序列號卻是收了不少,全都被“編”入附屬隊伍,這也導致整支隊伍看上去人員駁雜,綴在本隊伍旁邊遠看著浩浩蕩蕩一大撥人。
雖然看起來人多勢眾,然這顯然是一個極其不穩定的結構。因為除了本隊,附屬隊伍各數不用等的重複序列號之間不存在利益勾連關係,他們隨時都可能背離甚至在薑洄他們背後捅一刀也是有可能的。
克拉倫斯雖然也有著跟薑洄相類的思路,想要吸收一些臨時人員為己用,但卻沒有薑洄這麼大膽直接全線開放吸納成員的限製。
她甚至還在短短的時間裡給補了十數條“編入”規則,以規範隊伍
在這些臨時定下看上去條條框框又有些離譜的嚴謹的“規則”束縛之下,這些不過這幾個碰麵後就強行吸納進來的附屬隊伍成員竟真被規束起來依附著薑洄所在的本隊。
疑惑、猜測又若即若離卻又信任、慶幸,無可奈何的歸屬感。
一行人都以一種奇妙的平衡狀態並行朝著目的地前進著,並以局中人難以察覺之勢橫掃所經之處。
至於他們這種平衡狀態能夠維持到幾時,誰都說不清。她隻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在一切她設計的平衡崩塌之前。